“小子,老子最后一次提醒你,少打歪主意。”
老者抬手指着左夜亭,瞋目以示警告,然后就没再说什么,径自回去睡觉了。
杳杳和左夜亭一起舒了口气。
“我给你留了饭菜,我去热一下拿来给你吃。”
“……谢谢。”
左夜亭最近才意识到,小野人是真的心地善良。不仅多次救他,还总是记得给他留饭。
……
杳杳把饭菜热好端到左夜亭面前,贴心地道:“你手是不是很疼?我喂你吃吧。”
左夜亭刚想开口拒绝,就发现自己的两只手臂痛得根本抬不起来,只好点点头,接受小野人的喂食。
喂他吃了饭,杳杳便回到床上安心睡了。
.
次日清晨。
左夜亭一睡醒就被两个手腕上的锁铐惊得目瞪口呆。
再顺着手腕上的约束抬头往上看,只见长长的链条锁死在一个粗粗的铁环里,而铁环是嵌在石壁中的……
左夜亭气得咬了咬牙,那老家伙太阴险了!
见老者若无其事地坐在那儿生火烧水,左夜亭艰难地坐起来,又吃力地举了举双手,喊他一声:“老前辈,敢问这是何意?”
老者哼笑道:“你昨晚的表现过于异常,实在惹人起疑。我怕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做出狗急跳墙的事。为了保证杳杳的安全,我只能先把你栓起来。待我好好观察一段日子,再考虑是否给你解锁。”
左夜亭怒极反笑:“我现在这个样子,能做出伤害你们的事?我便是想离开想疯了也不会做害人的事!前辈不要把人想得太卑劣。”
“莫非真像您之前所说的,您喜欢看我作死,我一旦不作,您就浑身不痛快,缺少乐趣了?所以您故意这么整我,想看我闹?您有病是不是??老家伙,你一点也不值得尊敬!”
左夜亭越说越来气。
老者瞄了他一眼,淡淡道:“你此刻的模样,像极了一只发疯狂吠的恶犬。事实证明,我的做法是十分正确的。对于你这种暗藏歹心的人,我不得不防。要是哪天你伺机挟持了我家杳杳,我岂不是要受你摆布?”又挑衅地说了句,“想来想去,狗这种东西,还是拴起来养比较好。”
“……老家伙!”
气愤和委屈使得左夜亭眼眶通红,他怒得想要冲过去和老者打一架,可始终被铁链牵制在狭小的范围内,压根无法接近老者。
左夜亭知晓自己此时的样子狼狈至极,遂收敛了怒火,渐渐安静下来。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我。”
火气熄灭后,左夜亭就只平静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老者倒了一杯水,几步走过去,将水递给左夜亭:“闹够了?喝口水吧。”
左夜亭抬手一掀。
水杯落地,溅湿了老者的鞋子和裤子。没等老者破口大骂,就先听到一声——
“滚开。”
老者:“……”
这小子活腻了,敢叫他滚?老者扬起手就要打左夜亭的头。
这时,又听左夜亭继续道:“老家伙,我受够你了。从今日起,我便是饿死渴死,也不会再吃你一粒米、喝你一滴水。”
瞧着左夜亭那干裂出血的嘴皮,老者缓缓放下手,冷酷道:“老子看你能倔到什么时候!”
于是,左夜亭就此开启另一种作死的方式——绝食绝水。
就这么绝了将近两日。
杳杳急坏了。
人不吃不喝,迟早要死掉的。可是不论他如何劝说左夜亭,左夜亭都不肯吃东西,水也不喝。而且不管他怎么求情,爷爷都坚决不答应放开左夜亭。
老者与左夜亭谁都不愿退让,杳杳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只能一个人坐在洞口,默默地哭鼻子。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
老者握着链条将左夜亭从洞内牵了出来。
“杳杳,莫伤心了。”老者讨好地将链子塞到杳杳手心里,“你带着他到林子里遛一圈儿,顺便挖点野菜回来,或者抓只兔子回来也行。多玩一会儿也没关系。”
杳杳揩了揩眼泪,盯着手里的链子看了片刻,而后站起身,拿上一个竹篓和一把小锄头,牵着左夜亭就走了。
左夜亭感觉自己就像一只狗在被人遛,脚下的每一步都走得极其耻辱。
“你怎么没穿息子?”
小野人骤然停下脚步,转过身看他。
左夜亭饿得神思迟钝,他慢吞吞地反应了一下,低头瞧向自己的双脚。
他没穿鞋。老家伙方才是直接把他从石榻上拽下来的,动作之粗鲁,哪会顾及他有没有穿鞋。反正,那老家伙是极少将他当人看的。
“你先坐下。”杳杳不敢让左夜亭再赤脚走下去,扶他在一个大石头上坐下,“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就回来。你千万不要乱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