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雪被萧炫抱着上了马,她被他揽入怀里,斗篷遮住了她羞红的脸。
萧炫策马载着傅知雪返程,其余人陆续跟上。
傅知雪依偎在萧炫怀中,环抱住他的腰身,“皇上,臣妾以为你们会留活口。”
夏秉良死了,杀她动机就只能落在夏良娣身上。
萧炫双手控住缰绳,当时情况不杀夏秉良不解心头之恨,影六在树上一箭射中夏秉良的眉心,他射中夏秉良的喉咙。
“只要你平安无事,其他都不重要。”
“对了,你们可找到崔大人?!”
“娇娇放心,崔大人无性命之忧,只右腿骨折,朕已派人送他先行下山。”
右腿骨折,定然痛不欲生。
傅知雪忍着泪意,不便多加追问,只说要多多嘉赏崔大人,他救了她一命。
萧炫心中有数,待一切事了,回京便提拔崔昊。
皇帐里,石榴与崔嬷嬷提前得了消息被叫了过来,二人见傅知雪平安无事,奔上前抱头痛哭。
萧炫责令她们准备热水给羲贵妃沐浴梳洗。
石榴与崔嬷嬷立即擦干眼泪忙活起来。
须臾,傅知雪泡在浴桶里,热水解了一整日的疲劳,身子还会下意识抖动,一想到今日的遭遇,她就忍不住后怕牙齿打颤。
萧炫脱掉内衫,跨入桶里,把人抱坐到怀里,“娇娇别怕,朕以后再也不让你离开身边。”
审问查探背后隐情之事先放一边,当务之急先把他的爱妃哄好,否则今夜她又得噩梦频频。
萧炫越是在乎她,她越发矫情委屈,迫切地去寻萧炫的唇,萧炫热烈地回应。
待安抚好佳人,天已然黑透。
傅知雪累得在萧炫怀中睡着了,萧炫替她掖好被角,遮住了满榻春光。
他起身批衣下榻,绕过寝间去唤人。
片刻,萧元祁领命而来。
皇帐内水汽弥漫,檀香与女子的幽香混合其中,久久不散。
萧元祁不敢乱瞥,瞅向端坐在案几后的萧炫,“父皇,羲贵妃没事吧?”
大理寺少卿身受重伤,被抬回来时简直不忍目睹,听闻与猛虎恶战了一番。
萧炫披着外袍端坐在桌案后,抛出来的一句句话却把萧元祁钉在了原地无法动弹。
“元祁,去岁你南下办差,太子妃仗势欺人,折辱你的妾氏傅奉仪,不仅仗刑了傅奉仪,还强行除掉她的奉仪籍。”
“可惜太子妃不知傅奉仪有造化,入了朕的青眼,被朕捧上了贵妃位,你杖毙了虞奉仪,替太子妃恕罪,那你可知,女眷猎场出事,太子妃可有掺和其中?”
面对萧炫上位者的睥睨眼神,试探话语,萧元祁心惊肉跳,父皇竟然主动捅破了窗户纸!
萧元祁当即跪地表忠心。
“启禀父皇,元祁暂且不知阮菀是否掺和其中,恳请父皇给儿臣彻查机会,儿臣定会追根究底查明真相,给父皇及羲贵妃一个交代!”
萧炫不疾不徐地端起茶盏,茶水已凉,入嘴苦涩,正好使人清醒。
“你对羲贵妃怎么看?”
威压如泰山压顶,萧元祁如鲠在喉,他无论怎么看,现下都不便说出口。
他硬着头皮回话,“元祁不敢,自皇祖母替元祁选秀充盈东宫,迄今为止,元祁还未曾私下召见过傅奉仪。”
“她能被父皇看中,是她的福分,元祁也甚为感激羲贵妃替父皇挡刀,如若不然,元祁不敢——”
萧炫很是受用,到底是从小经他细心培养的太子,萧炫也只是敲打萧元祁一番,并未真的想听他的评价。
“嗯,世上女郎多的是,元祁日后若看中哪位秀外慧中的女郎,朕会替你赐婚。”
这边是承认他巧夺了傅奉仪,要给予补偿。
萧元祁心里最后一丝隔阂当即消散,“儿臣谢过父皇。”
话锋一转,萧炫又说道:“元祁,朕暂且不回宫,会亲自彻查此事,后妃及东宫诸人、官眷,朕会令朱将军挨个审问,虞衡司的人交给朕亲自处理,你先行回宫,代朕处理朝中事务,待一切事了,朕再回去。”
萧元祁心中大骇,父皇不让他插手过问,一旦幕后之人与东宫脱不了干系,阮菀求助无门。
萧元祁不敢违背,“儿臣遵旨。”
待萧元祁离开,萧炫唤孙怀恩进帐,派孙怀恩去办几件事。
一刻钟后,虞衡司一众人等被带了过来,悉数跪在皇帐外,皇上令他们好好反省,只给他们一次机会,天亮后若不老实交代,格杀勿论。
萧炫重回塌上,他一夜没合眼,怀中人睡得不安稳,眉头紧锁,他凑过去亲吻她的眉心,在她耳畔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