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琳琅回头,就见贺朴廷提着两瓶蒸馏水。
他扭开一瓶递了过来,说:“渴坏了吧,快把它喝了。”
苏琳琅确实渴坏了,一天一夜了,她消耗了大量的水份,这船上的水是接的自来水,再加上水箱的生锈,一股铁锈气,相比之下,蒸馏水又清又甜,简直像甘露。
一口气喝了大半瓶,苏琳琅自然而然的接过另一瓶,递给了旁边的阿霞。
见贺朴廷在舔嘴唇,而且嘴唇看起来干的厉害,她遂问:“你从哪里找来的水,你自己没有喝?”
贺朴廷一脸真诚,说:“这是平安叔备的水,我已经喝过了,你快喝吧。”
贺平安向来妥帖,昨天那么紧急的情况,都没忘记给他家大少带水喝。
苏琳琅以为丈夫真的喝过水了,举起瓶子咕嘟咕嘟,转眼一瓶水就见底了。
阿霞比她还猛,直接一口气闷干了一瓶水。
放下瓶子,她还打了个水嗝。
贺大少看看妻子再看看阿霞,机械的舔了舔干燥的唇,上甲板去了。
钱飞龙还举着望远镜在观战,但不像刚才那么急吼吼的,反而一脸凝重,还带着几分兴奋。
他和贺朴廷都是客人,是被阎局专门邀请来观战的。
贺朴廷不懂打仗,但钱飞龙懂。
他遂问钱飞龙:“钱Sir,仗打得差不多了吧,咱们是不是可以回了?”
钱飞龙回头看了一眼贺朴廷,先说:“朴廷,你怎么憔悴成这样,人家苏小姐可比你精神多了,你这是身体虚还是没睡好?”
贺朴廷最烦别人说他身体虚了,他向来作息规律,从不熬夜,而且睡眠环境都是极好的,总得来说他就是没吃过苦,这种人偶然吃回苦,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而且刚才他其实没有喝水,因为贺平安就带了两瓶水,一瓶苏琳琅,一瓶阿霞喝掉了。
他熬了大夜,还一天一夜没吃没喝,当然就蔫巴了,也是因为这个他才特别着急,想回去。
但这时钱飞龙又说:“有点麻烦的,我估计咱们一时半回可能回不去。”
这船上倒是有吃的,有米有咸菜,还有挂面,这会儿随军的伙食船就在收拾早饭。
但贺朴廷不想吃那种饭,他想回酒店亲手磨一杯咖啡,再吃一顿正经早餐。
听钱飞龙说还有麻烦,他已经在皱眉头了。
钱飞龙举手指远方,又说:“估计还有一场硬仗,看见了吗,那是大英的侦察机,我怀疑侦察机下面还有战舰。”
天已经大亮了,制毒基地的火力大部分都已经停了,只有零落的枪声,南海军区的特种兵们正在从制毒基地往外押人。
一串串的人全戴着铐子,押一批,往南海舰队的舰船上转移一批。
南海军方确实牛逼,这太阳还没有升起来呢,但一场漂亮的围剿战已经结束了。
不过贺朴廷随钱飞龙的手指看过去,果然,天边有两架侦察机在盘旋,并试图靠近。
俩人对视一眼,两个人心思各异,但心却同时提到嗓子眼儿了。
大英和台岛关系不错的,那么,会不会是台岛军方请求了大英远东舰队,要打仗了?
那不,两个港人正心里犯着嘀咕,就见突然间,本来在包围制毒基地的南海海军舰船同时发动,再有序散开,再然后,就朝着西北方集体开过去了。
几十艘舰船,一个庞大的舰队,它们突然散开,又迎着朝霞,疾速驶往了远方。
而贺朴廷他们乘坐的这一艘只是公安的指挥船,只具备通信功能,是没有战斗力的。
但此刻它也重新发动了,也要往西北方开。
钱飞龙举着望远镜,嗓音发颤,说:“朴廷,怕是真的要打仗了!”
贺朴廷头皮发麻,问:“要跟大英打?”
钱飞龙唇角勾起,笑咧着嘴,反问:“不然呢?”
话说,真要开战贺朴廷会很害怕,因为战争不利于他赚钱,贺大少最怕的就是伤钱。
当然,他背负着上百亿的巨额贷款,他的流动资金可以担负小型意外,但担负不起战争带来的意外消耗,真打仗,他会很头痛的。
可钱飞龙不但不怕,还无比兴奋。
因为他和大部分港人一样,一直认为PLA的实力不如大英,也不敢跟大英正面交锋。
但是此刻南海舰队去的,正是大英远东舰队驻扎的方向。
他从望远镜里观察到侦察机了,预估在侦察机下面,应该还有舰船,说不定就是目前大英最高端的战舰,萊库!
而那个方向,也真是南海舰队要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