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别别扭扭不肯喝咖啡,她也端了过去,一口气喝干,然后对女公安说了句谢谢。
速溶咖啡应该是女公安自己带的,听苏琳琅说喜欢,她立刻起身,又冲了一杯。
端过咖啡,苏琳琅刚刚杀完毒贩,还得花心思哄她的娇气老公。
她小声说:“喝点吧,多喝几口你就会习惯的,不然你身体会缺水的,快来喝一口。”
贺朴廷架不住妻子殷切的目光,接过咖啡再强迫自己尝了一口,但立刻就悄悄吐掉了。
他实在喝不了这种有异味的水。
看他糟蹋人家女公安的一番好心,苏琳琅生气了,接过咖啡一饮而尽。
话说,贺朴廷有时候会羡慕,甚至嫉妒妻子,但不是因为她那不论走到哪里,都能被女性所喜爱和崇拜的魅力。
而是她那股子永远充沛的活力,和她的率性,洒脱。
今天赌船上总共32名毒贩子,她一个人提着把刀,劈瓜一样劈掉了三分之一,是公安的大功臣,肯定比他更累,更疲惫,更需要被照顾,吃点好的,喝点好的。
但是船上条件艰苦,没有好水也没有吃的,有异味的茶她会喝,廉价的咖啡她也会喝,她还精力无比充沛。
贺朴廷又累又渴,坐船坐的骨头都快散了,看妻子生龙活虎的,就免不了嫉妒她。
当然,更多的是心疼。
他看到公安把她列在指挥一栏,可贺朴廷心里还是不高兴,因为他太太在今天的抓捕中做的事情,可比任务总指挥多太多了。
钱飞龙活的糙,他也有心事,但他的心事跟贺朴廷的小九九不一样。
他一直盯着窗外,突然,看到阎局经过,他忙说:“阎Sir,我有个意见,是关于您的指挥方面的,不知道提了您会不会生气。”
阎局还很忙得,因为早些时候派出去的大部队已经到制毒基地,在包围那座大毒巢。
他们还没有大英军方那种军事通信卫星,通信方面借助的是无线电,而无线电是很容易被敌人捕获并监听的,虽说毒贩子监听无线电并逃脱的可能性不大,但该防还是得防。
他也一直在隔壁,跟王局长,还有特种部队的人讨论接下来的作战方案,顾不上别的。
不过钱飞龙是从港府来驰援的同志,他有指挥方面的建议,阎局必须抽时间听的。
他说:“咱们都是同志,一切都是为了任务,我也不会生气的,你尽管讲。”
钱飞龙先说:“咱们这艘船跑的太慢了。”
再指苏琳琅,又说:“我和贺太太搭档做事做的怎么样,我想您刚才全看在眼里,咱们是要去阿坤的老巢,制毒基地,那儿有多少毒贩子,多少火力目前都还不清楚,应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您刚才征用我的游艇用于任务,我没意见,但您没有通知我和贺太太一起上船,我很有意见,您有没有考虑过,这会对今天的任务产生坏的影响?”
贺朴廷和钱飞龙的大游艇,以及阿坤那艘特战艇都被征用,并载着特种部队的人火速前往制毒基地,去布防了。
但游艇走的时候钱飞龙和苏琳琅还在医疗船上接受身体检查,没有接到通知。
然后他们就被落下了。
要知道,今天在赌船上,从阿坤到阿汤,都是苏琳琅带头抓的。
钱飞龙也出了力,虽然不太多,但他跟苏琳琅的配合才是能抓到人的关键。
钱Sir雄心勃勃,意犹未尽,想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制毒基地,亲手抓住那帮制毒品的毒贩,给他们判刑,让他们坐牢他才安心。
可是阎局把他落下,他就觉得阎局在战略指挥方面有问题,不专业。
阎局听完钱Sir的批评,点头说:“没有考虑到钱Sir的意愿,确实是我不对。”
又说:“钱Sir去当然没问题,但是贺太太不可以。您应该知道,制毒基地还有很多被拐过去的女孩子,她们经过审问,只要没有犯罪问题,会先送去强制戒毒所劳动改造,然后再送回社会。”
默了片刻,他再说:“但毒贩和被拐女性之间肯定会产生复杂的情感,而当她们重回社会,是能摆脱毒品重新做人,还是继续做毒品的奴隶,谁都不知道。她们有很大概率会跟别的毒贩子联合起来,重新贩毒,如果贺太太再参与,被她们记住,那于她将是很大的安全隐患,我说的对吧?”
钱飞龙双手抱臂,是站在舱门上的。
船跑得很快,也很颠,他的脑袋碰在舱门上,duangduang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