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有戴头盔式耳机,只是戴着普通的耳机,从贺朴廷的角度远远望去,墨镜皮夹克,即酷又炫。
不过远看酷炫,但其实他自己很难受,因为他的脑袋肿的太大,耳机戴在头上,就像个紧箍咒一样。
从他的角度,苏琳琅的飞机一身火红,正值晚霞夕照,为它染上一层金光,让它犹如一只翱翔在海上的火烈鸟一般艳丽,夺目。
偌大的玻璃舱内,是穿着白色飞行服,戴头盔的苏琳琅。
一个大陆女孩,她还真的把飞机开起来了,还飞过了气流猛烈的悬崖。
抛开政治态度上的分歧,钱飞龙还是很欣赏苏琳琅的,他是真没想到,她不但真的会开飞机,开的还不赖。
而现在,真正考验技术的时刻到了。
因为他们即将穿过一个气流非常复杂的区域。
文物已经被捐出去了,钱飞龙也认了。
但飞行技术,他自信自己更强。
苏琳琅只是在完成任务,所以她只需要稳稳的飞,经过这个区域就可以了。
钱飞龙则准备在这片复杂的气流中玩把大的,给苏琳琅开开眼,让她见识一下他皇家空军的卓越飞行技术,铆足了劲儿,他就准备再炫更高,更复杂的技术了。
话说,他的飞机其实特别颠的,钱爵爷和他的保镖们此刻大多被颠吐了。
可怜的小Gonda直接被颠哭了。
……
在火红色的贝尔214直升机中,戴着头盔的苏琳琅正在大声问贺致寰:“爷爷,当年您被人陷害,滞留大陆,您最怀疑的人是不是钱爵爷?”
贺致寰凑耳在听,愣了一下,旋即点头。
苏琳琅再说:“钱飞龙因为狂妄和自负,还要再炫技的,但以我对这片区域的观察,正值海水涨潮,今天又是月圆夜,气流和无线电都很不稳定,他要炫技,就会陷入危险的,必须由我引导他才能脱离危险,否则他就会撞上山崖,机毁人亡。生死时刻呢,您要不要我帮您问一句,看钱爵爷是否就是那个告密者?”
贺致寰刷的抬头,就见孙媳侧眸,两只圆圆的眼睛笑的弯弯的,与他双目交汇时她故意眨了眨,一双眼睛,显得格外俏皮。
是的,在1962年,有那么一个人向大陆政府告密,置贺致寰于死地,也让港与大陆交恶,从此两地隔绝,整整20年。
贺致寰其实能确定,那个人就是钱德曼老爵爷。
但对方做的很周密,把证据也销毁的干干净净。。
而想让告密者亲口承认自己告密害人,在平常几乎是不可能的。
毕竟钱氏家族不但在港势力庞大,在海外也份量赫赫,钱德曼一般人也得罪不起。
但在生死关头这件事就很简单了。
它不过是个你承认我就救你,你要不承认,我就不救你的简单问题。
老爷子望着一袭白色工装,背影瘦瘦,手握着飞机操纵杆,也握着他们全家性命的女孩,心中油然腾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欣赏。
只对她个人的欣赏!
似乎,苏琳琅总能在他以为她已经很强了时,立刻再给他一份额外的新惊喜。
用实际行动让他知道,她的能力,远比他能猜想到的更加强大,宽广。
让钱德曼老爵爷亲口承认自己告密?
贺致寰这趟飞机坐的可真值。
第64章 第六十四刀
两架飞机在相对平稳的气流中一前一后,疾速前进。
脚下的港府已经被夜色笼罩,时值狂欢夜,璀璨的灯光照耀着整个香江。
驾驶舱窗外是漫天的火烧云,照进舷舱,将驾驶台印染成铜红色。
他们正在经过东博窠海峡,飞临南丫岛时有一座山峰,苏琳琅脚踏抬高踏板,操纵杆调整方向,红色飞机螺旋桨呼啸,绕山而过。
但钱飞龙却故意压低飞机,直面山峰,白色的飞机仿佛一只巨大的白鹤,朝着山体冲撞而去,又在快撞上时被山体本身的气流陡然抬高,他同时狂踩抬高踏板,飞机冲破薄暮云层,也于瞬间超越苏琳琅,到了她的头顶上方。
他的飞机可以用节节攀升来形容,快速自她面前升腾而起。
贺朴铸看在眼里,已经顾不得对方是敌人了,大呼:“天啦,Gonda叔叔好牛!”
但云雀直升机内,钱爵爷并不开心,因为他的赌局已经输了,而他是很怕死的,当飞机被疯狂抬高时他头晕目眩,心跳加速,胃液冲到了咽喉,无比难受。
这还没完,飞机突然剧烈颠簸,钱爵爷一口胃液喷勃而出,只听四处响起嘀嘀的乱叫,所有的零件都在报警,钱飞龙在呼叫:“塔台塔台,收到请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