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教务处的老师并不是每个下午都在,就算他们每个下午都在,也不一定能抓到跑得飞快的男生。
因为参与的男生太多了,老师也没办法一个一个找出来,找家长问责。
这场拉锯战最终以学校的妥协而告终——学校用铁皮把后面的窗子封了起来。
崔美青想到这,捏紧了拳头。
这场拉锯战中,心神俱疲的老师忽略了最受伤的一个群体——女学生。
崔美青在两年的时间里被偷看并嘲笑过几次,这让她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上厕所总是惶恐不安,便秘的次数急剧增加。
后来到了高中,学校厕所有隔间,她的紧张情绪才得到缓解。
但是,一旦听到隔间外有男生的声音出现,她就会特别害怕,这让一向大大咧咧的她特别讨厌男童上女厕所。
至于其他的女学生,她相信,这件事在她们的人生生涯里或多或少都留下了心理阴影。
在身体刚刚开始发育,甚至没有开始发育的阶段,上厕所时被异性偷看并嘲笑,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
她这辈子要亲自破除这个阴影。
自从小伙伴们陆续离开后提不起气的崔美青斗志昂扬,一下子找到了生活的方向。
她在厕所转悠了一圈,确定这群小兔崽子一时半会回不来,这次到厕所解决自己的生理问题。
这会厕所的人还不多,崔美青觉得这群小兔崽子说不定会回来,于是她站在厕所的墙边等。
这里有一棵松树,树干上常年挂着黄色的油滴,平时来这里玩的学生很多。
崔美青站在这里并不显得突兀。
她挥舞手里的棍子,手上拿着一两个石头,打不死人的那种大小。
崔美青不停给自己加油打气。
可惜,她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钟,这群小杂种依然没有来。
崔美青把棍子丢在地上,没事,今天不来还有明天,明天不来还有后天,她就不信自己等不到这群杂碎。
崔美青到底曾经是成年人了,愤怒过后,她想到了向班主任求助。
普安听她说完,认真询问:“当时厕所里有其他人吗?”
“没有。”崔美青摇头。
“那你看清爬窗子的是哪些人吗?不知道名字,知道长什么样也行。”
“没有看清。”
“那有点难办了。”普安拿笔在办公室的桌子上敲了敲,“我找学校教务处反应一下这个事,但是因为不知道是哪些人,老师们没有办法,只能找时间去巡查。如果你又遇到这种事,看清楚是哪些人啊,我们一个班一个班去揪出来。”
“好的,谢谢老师。”
“不用谢,你做得对,遇到这种事要告诉老师,不要害怕,明白吗?”
崔美青点头:“明白了,老师。”
等她下次遇到,先砸死这些杂碎。
回到教室,李鑫月好奇地问她:“你找老师干嘛?出什么事了吗?”
“有男生爬窗户偷看女生上厕所,我找老师反映这个事。”
“咦,”李鑫月皱眉:“别人上厕所有什么好看的,神经病。”
崔美青顿时觉得心里舒服多了,果然,把烦恼分享给别人,自己就只有二分之一的烦恼了。
于是,当天晚自习,崔美青骂爬窗的男生骂了三个小时,晚自习结束,她又在宿舍大骂了一通:“真是自己没□□,天天想着看别人的□□,这么爱看□□,晚上看自己好兄弟的不行吗?非要爬窗子看。”
可惜,这个星期,崔美青没有逮到这群男生。
回到家里,一家人坐在一起吃晚饭,崔美青又开始骂。
崔林院有点生气:“你告诉班主任嘛,你们班主任不管吗?”
“我没看清是哪个偷看的,没办法说啊。”
在家里的一向很沉默,天天cos自闭青少年的崔志青突然说:“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就看到个头和背影,没看到脸。”
“那你下次要看准了,偷看别人上厕所,真是流氓,有妈生没爹养的东西。”
李英婼拍了崔林院一下,示意他不要在孩子面前说脏话。
星期天,崔美青和崔志青一起去学校,天气太热了,崔美青走到半途开始流鼻血,只能在鼻子上塞一坨纸。
坐车坐到一半,崔志青突然叫崔美青下车。
崔美青迷茫地跟着他下车,站在路边,表情疑惑,“为什么要下车?”
没等崔志青说什么,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传来:“哦喂,怎么现在才来,我等你等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