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控制我，”曲钟咬牙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尽管曲钟的动作缓慢，也还是忠诚执行了自己的命令，业火道人心情更好了。
于是业火道人问道，“你是谁？”
“我是曲钟，兴国的将军。”
“所以呢？”业火道人并无动容，他不在意凡人的历史，更不在意曲钟的身份，对他来说，都不过是怨灵而已。
“我不会屈服于你，”曲钟扬声道，他注意到底下的怨灵都仰头看着他，轮他表演的时候到了。
“你只是想利用我们，控制我们为你的野心买单，我不会帮你的。”
“你觉得，你还有选择吗？”业火道人嘲笑道，“你现在还有神智，是因为在地府，等会出去，我抹杀你的神智，你就会变成另一幅模样，”
“那叫什么来着，”业火道人佯装思考，“言听计从？”
“我让你杀谁你就得杀谁，我让你什么时候死，你就得什么时候死，”
“哦，你已经死了，应该叫魂飞魄散，”
“不过你放心，报仇还是会帮你报仇的，”业火道人双手环胸，“毕竟，需要你身上的衣服更红一点。”
在业火道人自觉控制住曲钟时，曲钟的生辰八字就被他掐算出来，不是特殊时辰的怨灵，只能通过杀死仇敌增添灵魂血色了。
实际上，业火道人的一举一动都在苏晓晓的预测范围内，包括他掐算生辰，也是经过了苏晓晓的允许。
有断魂人掐算他人怨灵的话，是会被控制者知道的，随时可以展开反击。
怨灵自身的实力跟控制者有很大关系，同时，怨灵也能反哺控制者，想让怨灵升级的最佳方法就是让它手刃仇敌。
曲钟快要来到地面了，他看向怨灵群中的苏晓晓，后者冲他点点头。
下一秒，曲钟像是临时突破控制，反身隐去身形，出现在业火道人身后。
苏晓晓可不是什么都没教他，复杂点的法诀或许没法那么快掌握，最简单的遁术他可是学会了。
业火道人在所有怨灵前已经暴露了目的，即使现在怨灵们还懵懂的没有听懂，但已然牢牢记在心里，接下来，让她们亲眼所见，被断魂人控制后的怨灵凄惨模样，她们就能清醒了。
共同敌人可以将怨灵们拧成一股绳。
所以曲钟才拿出真本领，逼迫业火道人不得不使用自己的怨灵防守。
进入地府后，业火道人第二次震惊了。
方才还只会用凡人攻击方式的曲钟，忽然打通任督二脉，学会了怨灵的特殊遁法，仓促之下，连他驱动控制都没有用。
无奈，业火道人抛出符咒，召出自己的怨灵，企图挡下这一击。
被唤出的怨灵瑟瑟发抖，红衣怨灵的威压她压根抵挡不了，只有在面对仇人时，怨灵才能爆发出不同寻常的力量。
现在被召出，就是让她送死。
颤抖着的怨灵迎了上去，准备迎接死亡，可是曲钟的动作却停下了。
好机会，业火道人目光一凛，直接命令怨灵自爆。
反正主怨灵到位后，他能控制的怨灵都会是红衣，牺牲一个普通怨灵没什么大不了。
何况，曲钟在他用断魂幻本控制住的情况下，都能反抗，足以说明他的潜力。
只有采用重伤他的方法，再重新给他注入记忆，由身到心的掌控，令他自愿成为自己的主怨灵。
一开始是为了给自己省点事，倒是低估了这个怨灵的实力。
这样一来，出去后，他得立刻闭关，不能让国师看出端倪。
业火道人琢磨着出去后的事，手下动作不停。
苏晓晓看到眼熟的动作，马上意识到这是让怨灵自爆。
来不及张嘴，直接动用控制者的权力，把曲钟召到身边，让怨灵的自爆落空。
这时，业火道人彻底发现不对了，他看着脚下的怨灵，“哪位道友在此？”
能让怨灵眨眼间消失在原地的，只有另一个断魂人，光凭遁术可无法限制自爆的威力。
而他怨灵的自爆在最短的时间里，被限制住了。
瞒不下去了。
苏晓晓站了出来，一步步向上与业火道人面对面，她的长发向后束起，身上也换了一套装扮。
“又见面了，”苏晓晓直直看向他，“业火真人。”
“是你？”业火道人忘不掉苏晓晓这张象征着他彻头彻尾失败的脸，“苏道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