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是我自己的想法,还没有问过你愿不愿意。”
“不过我想,我们应该是朋友的……对吧?”
小丫头慌神之下,有些口不择言:“也没有啦!毕竟你救过我,我只是很感激你。而且说好了要请你吃饭的,我还没做出更像样的东西请你品尝呢!要是你再也不回来了,那岂不是很可惜……”
伴随着她愈渐变小的碎碎念,在场几人,萧让尘、陆行川、她还有钱婆婆,皆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萧让尘的脸色有些晦暗,见陆行川几欲回答,终还是冷着脸抢在了他之前:“怕是回不来了,对吧?”
“啊?”陆行川诧异又不解,看向他:“为什么回不……”
还没等说完,某人便一脸淡漠正色:“中元过后,再不久便是中秋,等迈出秋日的门槛,入冬雪路难行,边境到京城一来一回,日程便要翻上一番。”
“年关你爹娘定是要留你在家的,若节后往返边境,多半会来不及回府过年。如此,他们定不肯轻易放你。”
“而且……”他狐狸眸轻扬:“过完年你也二十好几了,平日没少因婚事被家里紧催慢催。眼下时机大好,府中恰是办喜事的时候,没准相看定亲过礼成婚,一步到位……”
“到时候任凭你想出来,新婚佳眷在侧,怕是多挪一步都难。”
萧让尘鲜少有如此多话健谈的时候,就连从小跟在他身边的陆行川都忍不住惊奇。
显然,他这样做有着自己不为人知的目的。
抬眼看向宋辞,原本充满期待的一张俏丽面孔,果真如他所想般,正一点点流逝掉光彩。
宋辞不懂他们的处境,只当他说什么是什么。
陆行川则不然。
他知道如果自己宁死不愿,家中爹娘不会强人所难。更重要的是他认识萧让尘多年,彼此间只需一个眼神,或只言片语,便能心意相通。
陆行川霎时间读懂了某人暗地里酸溜溜的意味。
虽然他对宋辞的印象也很好……但终究算不得爱慕喜欢。
“诶。”最后,万千头绪归为一声长叹,没有过多解释的背负了所有。
说起来他只是连接两人之间的一道维系,是萧让尘古怪性子催使下的一个工具。
工具是没有感情的。
这样安慰完自己,陆行川觉得舒服多了。
人一旦情绪轻松,讲话便不由自主清朗明快起来。
他用头微微示意一下她身后的大门:“好啦宋姑娘,现将你平安的送到家,我们就放心了,你快回去吧,我们也要告辞了。”
“哦对了。”他想起宋姝,忍不住又追加了几句嘱咐:“今日那女子并非善类,一次未能得逞,怕是不会肯善罢甘休。我回京后没办法继续替你解围,往后,你自行小心一些。”
分明是关心,落入宋辞耳中却平添离别的伤感。
她没有多说,轻咬着下唇点点头。
这时,一旁的萧让尘忽的开口:“不止如此。”
“除了她,平日里进进出出也要格外留意,在外机警些,谨防尾随。哪怕是在家,听到敲门也别随便应声,更不能未经确认,轻易开门。”
纵是有方才被尾随的前车之鉴,可再次听到这些,宋辞仍免不了受到惊吓:“没这么严重吧……”
萧让尘挑起那对狐狸眸直直对上她的视线,眸中尽是冷厉锋锐。
他唇齿开合,字句清晰又没有任何温度:“别低估了诱惑,也别太高估了人性。”
说完,空留那股余韵敲击她心,两人转身淡然离去。
而后宋辞与钱婆婆就那么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吹了些冷风。
终于,婆婆从远处抽回目光,望向宋辞:“别看了,天冷,进屋吧。”
宋辞怔怔转过脸,沉闷应答:“哦。”然后揣着心中的疑问,佯装轻松的迈入院中。
待两人都踏入了宅子,钱婆婆回身将两扇木门合起,严谨的阀好,甚至又把盛水腌菜的空缸转着底部挪蹭过来,意图抵在门后。
宋辞忙上去搭手,顺嘴嘀咕了句:“不至于这样夸张吧?”
婆婆边握着缸沿四下旋转挪动,边一脸认真道:看更多完结文来企鹅裙妖儿巫妖四要撕药而“那可不行!刚那公子的话你也听见了,我觉着人家说的有理!”
宋辞无声笑笑,嘴上没反驳,手中也付诸行动的帮婆婆把缸挪过去,抵严大门。
但实际上,她对他的担心,总觉得有点太过于小题大做。
而后她与钱婆婆用了饭,刷好两人用过的以及脏碗篓里碗筷,又从里到外整理一番厨房……
日子还像往常般过,没有什么不同,亦没有生出什么波澜。
宋辞勤快的按次序做好一日三餐,储存了些过冬需要的柴火和腌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