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劝得了他的人确实只有一个……
可是、这世上真的能有这样的人?真的能有劝说住玄枵的人吗……
析木竭力让自己的大脑清醒些,悲伤却又占据胸口,
“玄枵,降娄、实沉都死了,我们、我们……”
“那又怎么样,”
玄枵的目光和声音仍然冰冷,
“做为阴阳术士,性命随时有丢掉的可能,真的死了、也只怪他们道行不够罢了。”
“可是……”
就知道对方会有这样的回答,可那其中的凉薄感、还是让析木产生了几分的诧异。
玄枵的目光似乎闪动了一下,
“没什么好可是的,难道你学道时、没有这种觉悟?”
“觉悟我当然有,可是做为伙伴,能不伤心吗,”
析木放弃般地叹息着,
“更何况我、担心的是你……”
“我?”
玄枵的脸上又现出那种邪邪的笑,
“你干嘛担心我,难道对于你来说,我比他们俩更要特别一些么?”
“你……”
析木觉得对方是真的不可理喻,虽然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我只是想提醒你小心些!”
“小心?干嘛要小心?”
玄枵的语气中满是戏谑。
析木几乎气结,
“你不觉得有人在针对我们吗?!”
“针对?”
玄枵终于在考虑对方所说的话了,可也只不过维持了一瞬而已,
“你是说有人在找我们寻仇喽。”
“是啊,若非如此,怎么会这么巧、降娄、实沉都……”
析木竭力地说服对方,
“所以、玄枵,你平日里还是低调些,不要再那么张扬、放……”
“说啊,怎么不说下去了?”
见对方在关键的地方顿住,玄枵挑衅般地冷笑道,
“你是不是想说我放荡不羁,不似你析木这般的洁身自好啊?”
“你、”
析木又气又恼,
“你可真是……”
“我怎么?”
玄枵仍然是那么冷冷地瞧着他。
析木抬起头、目光正遇上对方犀利的眼神,而长久以来的委屈再次涌上心头。
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这么多年我对你的心意还不够明白么,这种嘲笑的态度,是怀疑、还是讽刺——
一直期盼能被他用真心来对待,可这个男人仿佛根本没有人类应该拥有的感情,为什么、自己偏偏还会被他吸引……
呆呆陷入矛盾中,忽觉肩头被紧紧抓住,吃惊中、析木本能的挣扎,不料双唇已被对方那张冷酷嘴唇捕捉到,接下来、整个人都摔在床上。
“唔……”
摇动头部想摆脱他的控制,可按在肩头的那只坚硬的右手不但丝毫不肯放松,相反滑向手腕、犹如一把铁钳死死将其扣在床上。
玄枵那无情中又带着讥讽的声音直冲面颊,
“你以为我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像那两个废物一样?”
“废、废物?!”
析木真的气极了,
“降娄、实沉是你我二人的朋友!二十余年的友情……离世后就只换来你如此的评价?!”
“你在指责我?”
玄枵的眼神冷酷中甚至带出了几分残忍,
“告诉你,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而你却一直喋喋不休地说两个死了的人、我听着就烦!”
“你还想听到什么?!”
面对他的不可理喻,析木似乎也开始失去理智,
“我不觉得对你还有其它事情可讲的!”
“没有对我可讲的么……”
玄枵的语气听起来居然还平静了下来,眼神开始在对方脸上游移。
对他来说,身边从来不会缺少人来陪伴,可偏偏,最想拥有的、也是最难拥有的——
因为这个外柔内刚的男人、实在是不容易征服。
如此一来,害得他不得不将一肚子的邪火、一次次地发泄到其他“替代品”身上……
眼下,对方竟然还用什么和自己无话可说这样的言语、来刺激他,这让其心底那一点点的酸意、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
性格使然,虽然玄枵的内在恼火的很,可表现于外的仍然是那种嘲笑的神情、讽刺的语气,
“真的不要么,还是说、你的心里只有东离君那小妖精?”
东离君?
析木愣了——
这关东离君什么事?难道他在怀疑自己和东离君……
羞忿瞬间变成恼怒,析木用力推开他仍然按着自己的手,大吼着:
“你胡说什么!我和东离君……”
“根本就没什么是吧?”
玄枵却好象很开心的笑了,
“放心吧,我了解他、就象他了解我一样,那个小东离啊、应该和你是同类人,就是想要了也是来找我、才能得到满足的。”
他、到底将朋友当什么了,不仅污辱自己,竟然连那么洁身自好的东离君都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