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不起、我……”
被刺了一下似的跳起,红了脸的析木慌乱的解释着,
“我、没想做什么……真的……”
“我知道,析木兄又不是这样的人,”
缓缓坐起,招牌似的微笑又浮上东离君的脸颊,
“只不过,我就是想大声叫一下而已。你瞧、我叫得这么大声,他都没什么反应,看起来还真的很‘认真’呢。”
“嗯、什么?”
析木根本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
东离君却微微一笑、目光掠向侧房,那里、雪淋正在做着他尚未做完的事,
“没什么……那么、析木兄发生了什么呢?”
“我……”
经过这一惊一奇,析木忽觉自己混乱的头脑居然清醒了许多,憋闷在胸腔中的怒火、也只剩下伤心,
“我……东离君,他、竟然将‘春霄楼’的人带回家……”
“玄枵么?”
东离君充满笑意的眸子友善的望着他。
析木却难过得不敢看好友一眼,
“不是他、还有谁……”
“是吗,正巧被你看到了?”
东离君柔声的询问,更像似在引导。
那不堪的一幕、再次浮现在眼前,析木几乎要晕过去,
“是……”
“这样啊……”
轻轻地叹息着,东离君缓缓拍了对方那仍有些颤抖的手背,
“可、你不是早知道他做的这些事情了么?”
“听说是听说,真正亲眼看到他对别的男人出手、这十几年来才是第二次……”
析木几乎失落到了极点,喃喃地道。
只是、这回答,似乎引发了东离君的某些兴趣,
“第二次?”
“嗯……”
十八年前的一幕又浮现在析木眼前,不着寸缕的银发少年、被那个男人任意摆弄的情形,虽说那次没有做下去,可在析木看来、仍然令人无法摆脱……
歉疚感随之而来,却又听到东离君安慰的柔和声音,
“不要再想了,今晚就在我这住下吧。”
放下折扇,安抚着几近崩溃的好友睡下,东离君那美妙的双眸、再次转向了雪淋所在的侧房——
看来真的就是今晚,但愿春霄能够做得到……
…… ……
他怎么去了这么久——
坐了好一阵儿的玄枵开始觉察到不对劲儿,起身来到那面隔扇前、却停住脚步,因为,从那后面、他感觉到了陌生气息。
目光一凛,玄枵冷哼了一声,
“既然来了、又何必躲躲藏藏,还是现身吧。”
“哈,不愧是玄枵先生,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是女人的声音?
玄枵眉头紧锁、直盯着那里,却见满目赤光,果然、一个遍体红衣的少女闪现在眼前。
“你这女人、是谁?”
“啊、不认识我么?”
少女低眉浅笑,
“我可认识你呢,非常、非常认识……”
“认识我的人多着呐,我没必要每个都知道。”
玄枵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他讨厌女人,尤其是这种主动和男人搭讪、甚至跑到人家家里来的女人。
少女的媚笑在消失,勾魂摄魄的眼神慢慢锐利起来,
“是吗,不记得了?真是个冷酷又无情的家伙……”
“你说谁?!”
玄枵的目光已转为不屑,下一秒、应该就会将对方扔出去吧。
只是、少女居然也在冷笑,
“这间房里还有谁。”
“你真让人讨厌!”
这女人是来找骂的么?玄枵也开始感觉到了某种不对劲。
少女却冷笑依然,
“还有更让人讨厌的呢……好了,既然现在的样子唤不起玄枵先生什么记忆来,那么、这样呢……”
长袖微拂、扫过自身,少女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火红的小狐狸,可是、这是一只濒死的狐狸——
琵琶骨被一条铁链连接的铜环扣住,颈骨伤口处的皮肉向外翻着,鲜血汩汩而出,凄惨状令人目不忍睹……
瞬间什么都明白了,玄枵的一双长眉高高扬起,
“果然是你这杀不死的妖孽!降娄、实沉就是你害的吧?!”
“我、害的?”
变回少女模样的“火狐”、悲忿的目光直射向他,
“害人害己,这是必然,是自己心中的鬼、引他们去了黄泉。”
“少费话,杀人不需狡辩,你来的正好、省得我主动去找了!”
玄枵本能后退一步,因为他需要更多的空间。
“火狐”却随着他的后退跟进着,眨眼间,袖中飞出数不清的长丝、宛若万把银针刺向其胸前。
道行高深、可毕竟是人类肉身,玄枵只能疾速闪身、躲过来犯,却不料长丝会随时增加、并且成倍而长。
情急之中才发现,原本只要自己挥挥手、便可随时招出的灵剑,不知为什么、却此时却迟迟不见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