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好在,本宫还有书儿!书儿,书儿!你可是本宫唯一的骨肉,你是为母心中最后的寄托……”
皇后神经质一样的盯着祈俞书的脸,手指在他的眉眼上描摹,好似要把几年没见到的他牢牢的记在脑海里,柔声说着:“书儿叫声母后听听,好久没听到书儿叫母后了~”
从始至终祈俞书都在笑着,他的眼神冰寒刺骨,嘴角露出了令人胆寒的笑意,将脸上的手轻轻的拿了下来,“皇后娘娘,就连你都分不清,在你面前的到底是不是你真正的儿子了。”
“我还是他?嗯?”
皇后睁大眼睛:“我儿子是祈俞书!当之无愧的太子,未来大余的皇帝!我儿子是祈俞书——”
“哦,那就不是我了。”
皇后懵了,“什…么?”
祈俞书将皇后推远了,扑了扑身上沾染的脏灰,将手中的毒酒放在了她的面前,叹息道:“原本是有皇上派来的内侍给你送的,想要你悄无声息的死去。”
“不过我给拦下来了,还是决定亲自送你一程。”
“娘娘,十几年的相处时间,是不是该结束了?”祈俞书笑的更开心了,“那草民就恭送皇后娘娘薨逝,无疾而终,寿满天年了。”
皇后当然认得这杯酒,鸩酒。
曾经用它赐死了多少嫔妃啊……最终却轮到自己了。
“皇、皇上赐本宫毒酒?”皇后疯癫的神情清醒了一些,她凌乱的跑到祈俞书身前,“书儿、书儿!你是不是开母后玩笑啊?你小时候可喜欢开玩笑了,这个可不能随便乱开的!”
祈俞书:“也是怪我,应该把圣旨也带来的。皇后娘娘,喝了吧,你看看你现在还剩下什么?”
“……”
皇后彻底清醒了,脸色惨白如女鬼,她当然很聪明瞬间就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儿,垂下头癫狂的笑着:“哈哈哈……原来啊,这是报复啊。书儿,本宫就知道你没忘记呢。”
祈俞书也是笑着:“没有带刀来,只能委屈娘娘以这种方式死了。”
皇后笑了好一段时间,又慢慢收敛笑意阴狠道:“那雪妃与你是什么关系。不然怎么会帮你对付本宫!”
“无可奉告,您下地狱了都没机会知道。”
祈俞书很有耐心的将酒杯举起,“请。”
皇后脸部肌肉抽搐着,她最后仰头叹了口气,伸出了手赴死的要接过酒杯,“……好书儿,本宫就如你所愿。”
可在碰上时祈俞书竟然直接把酒给倾洒倒地了,酒液将地面都灼出了深坑来。
立刻让皇后眼里燃起了希望,激动的说着:“是本宫不用死了吗!?你下不去手!本宫再怎么说也当了你十几年母——”
“皇后娘娘,你不会真以为我会让你那么轻易的死去吧?”
祈俞书用着最温柔的语气说出了阴寒至极的话来。
他在皇后惊惧的视线在来到一个烛台上,慢条斯理的拿出了一个火折点燃了,那温暖炙热的火光倒映在眼内,彻底看清了深渊之下的景色,那是压抑到疯魔的困兽。
终于挣脱了锁链,即将能撕咬困住他的人血肉,一种极致的激动与狂喜。
祈俞书端起了烛火直接撇在了帘子之上,火舌飞快的蔓延在了上面,将漆黑的宫殿照亮了一半,他轻笑道:“活活感受剧烈疼痛的死亡,才是最适合你的。”
“皇后娘娘,再见了。”
他挥过衣袖,将身上皇后曾经给的外袍脱下,直接撇进了火坑之中成为养料,随即头也不回的往门外走去。
皇后惊恐的抓住了他的手臂,“好书儿!我是你娘啊!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松手,要有尊卑之别。”
祈俞书直接扯回了手,快步的推开门去,外面还有几个穿着夜行衣守候的人,他抬头示意:“火势大点,皇后这个宫殿我不想看到还有残留。”
“明白!”
几个黑衣人立刻朝门内丢进了好几个火棍,又将大门给关闭了,在关上大门缝隙中皇后穿过火焰悲戚的哭喊跑了过来,“书儿!是娘错了!娘对不起你——你不能这么对娘啊!”
嘭!
大门彻底紧闭上了,任由里面如同疯婆一样的人用力拍打,都难以打开。
皇后被火焰灼烧的不停惨叫,最后充满怨恨的吼着:“祈俞书你就是一个疯子!!你早晚落得跟我一样的下场!你也是有病的!哈哈哈哈——”
她尖锐刺耳的声音划破了天空,诅咒之言令本是平静的夜空都劈了一道闪电。
祈俞书深暗的眼睛回望着火势滔天的大殿,那粲然的火光在眼内廖亮。
直到里面再也没有了惨叫,他紧紧抿着唇黯然出声:“倘若我不是太子,倘若我不是人族只是一只飞蛾,那我何尝不想扑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