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咣当一声撞到坚硬的车板,人如同进了滚筒洗衣机一般被转来转去,身上各处传来剧痛,天旋地转中,楚楚顾不得其他,只能紧紧护住自己的头。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死在车里的时候,马车终于恢复了平衡。车外一片嘈杂,前后左右都是马蹄子刨地喷气嘶鸣声和青龙卫的驯马声。
车帘子被人撩起,冷风瞬间裹挟而来,楚楚拢紧衣襟费尽地坐起来,看见是张顺半跪在车辕上。
“娘娘,这天气不对劲,咱们走不了了!”
张顺见楚楚冷得直哆嗦,干脆只进来一个脑袋,让车帘把其
忆樺
余地方挡紧。
只是有一瞬,但楚楚还是透过车帘看见了外面的情景,人仰马翻的,许多马匹都受了惊,她这辆车是好多人强按住马才堪堪维持稳定。
眼下的情况肯定不能再走了,楚楚点点头,又问道:“离延城还有多远?”
“正常情况下明日下午能到,但现在不好说了。”
楚楚犹豫了会,道:“不然咱们休整一夜,掉头回去吧。”
“那可不行,陛下命令臣必须将娘娘平安送到延城。”张顺断然拒绝,道:“娘娘您不必担心,打雷而已,没什么大事,等到明天就好了。”
就像要嘲讽他所说的,他话音刚落,车厢上就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紧接着外面一阵嘈杂,马匹的动静更大了。
张顺探出头一看,骂了句娘。
车厢又是一阵晃动,楚楚撩开帘子想看看怎么回事,登时被冷风和冰块砸了回去。
靠,竟然下冰雹了。
就那么撩开帘子的一会功夫,几个冰雹被风砸了进来,白色冰球咕噜噜滚在车板上,竟然有杏子一般大小。
车窗又是外一阵惊呼,听着那车夫似乎已经控制不住受惊的马匹了。外面传来张顺的声音:“娘娘,抓稳了!”
楚楚赶紧把手。车厢颠了一下,是张顺把车辕卸下来了。
“娘娘,您就在车里别出来,雹子太大了,危——啊!他娘的!”
“.......”
张顺被冰雹砸了一脸血。
楚楚当然不会出去,杏一样大的冰雹啊,出去不是找死?
车厢里有白素练为她准备的衣服,楚楚翻出来一件狐裘斗篷裹在身上,听着冰雹车的声音,将自己缩成一团。
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醒来时天还是黑的,不过冰雹已经停了。
楚楚掀开车帘,此时乌云变得稀薄了些,借着月光,她看见四周一片狼藉。
马匹肉眼可见地少了许多,有不少还受了伤,怏怏地跪爬在地上,许多深色的简易帐篷被支起,里面宿着青龙卫。
寒风依旧未停,草地间缀满了白色的冰雹,大个的竟然有葡萄柚大小。
楚楚暗暗惊叹,这么大的冰雹,都能把人砸死。
这景色和书中描写的极短天气剧情对上了号,原来剧情并不是没有了,而是迟到了而已。
楚楚又担心了起来,不知道沈煜和白素练那边有没有遇见。
顶着冷风看了会那些巨型冰雹,楚楚缩回帘中,就在这时,她余光忽然扫见远处有什么东西。
她重新探出头,月光照耀下,远处的山坡上,缓缓出现数道拉长的人影,楚楚刚开始还以为是去解手的青龙卫回来了,随着那些人走近,越看越不对劲。
他们穿着的分明是鞑靼人的衣服!
“有敌人!”
楚楚大喝一声,张顺立刻从离她最近的帐篷里握着刀蹦了出来,他顺着楚楚的目光一望,很快看见了坡上的鞑靼人,当即大喝一声叫醒所有人。
“娘娘不必担心,几个小罗咯而已,不足为惧。”张顺便轻松地对楚楚说道,边指弓箭手放箭。
他话音刚落,一个青龙卫就惨叫着倒地,脑袋上插了一支箭。
楚楚惊惧地回首一望,另一个方向竟然也有鞑靼。
不仅如此,她惊悚的发现,越来越多的鞑靼兵竟然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
这都是从哪冒出来的啊!
没空多想,马上便有箭镞破风而至,楚楚吓得猛地缩回头,一根箭擦着她的脑袋射进车窗,钉在车厢的墙板上。
她魂都差点吓没了,张顺也是。他赶紧指挥青龙卫将车厢团团围住,并将车辕套上马匹。
楚楚缩在车厢一角,尽量让身子放低,降低被射中全网最,新完结纹都在蔲裙四尔咡珥午旧幺亖齐
疼训裙每日更新亖而二尔吴九乙亖奇的几率,她心跳如擂鼓,吓得大气不敢喘。青龙卫脑袋被刺穿的画面不断在脑中放大,这是她第一次亲眼目睹有人死在她面前,不是在书里的也不是在电视剧里的,真正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