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指的是谁,陈宏?”霍阎看着褚眠眠的神色。
褚眠眠神色如常:“嗯哼,林晓染也是事儿啊,他还有哮喘来着吧,万一又死一个,就算是学校和家长联合会一起,都不好往下压了,你少让家里操心吧。”
霍阎很是不耐烦的一挥手:“少管我的事儿!”
褚眠眠也不在乎:“得得得,您是大少爷,我惹不起。刘旻皓反正跟你一个宿舍,你想折腾他,多得是手段,不必非得闹到人前。”看着霍阎脸色越来越差,褚眠眠赶紧伸手:“得得得,是我,我多嘴,我不说了。”
背后都打了人家,现在又不让说,真是个祖宗!
他转了个话题:“我今天出来的时候碰见张品婷了,她粉底是不是又森*晚*整*理抹多了,脸白的鬼一样,你说这女的到底为啥这么喜欢你?”
“张品婷我不感兴趣,你自己也悠着点你那张破嘴啊。”霍阎这会儿还是威胁,可是听着语气,确实没有那么生气了:“对了,跟你问个事儿。”霍阎转了话题。
“来来来,爸爸告诉你。”
“就是你刚刚说的陈宏,你跟他熟悉吗?”霍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褚眠眠打断了。
“不熟。”褚眠眠搓着下巴:“印象中在学校里见过几面,瘦小,白净,娘。”他隐约的露出嫌弃的表情:“跟那个刘旻皓似的,不对,比刘旻皓还娘,还阴柔,我最讨厌这种人了。你问他干嘛?”
“没事,你一说才想起来的。”霍阎又找了个话题岔过去,两个人一起往食堂走过去。
今天晚上的宿舍楼比之前都来的要热闹。
因为月考的缘故,老师们都去阅卷批分了,学校难得没有晚自习,学生们都在宿舍这边放松不少。
硬要说的话,这也算是月考的唯一一点好处了。
菁华高中的学生们戏称这是死缓前的狂欢。
等成绩下来之后就死缓就变立即执行。
沈漠之低着头回宿舍,一路上遇见不少同学,没有几个人是带着善意的,走路的时候还会故意撞到他身上,嬉皮笑脸的说一句:“哎哟,没看见啊,居然是个活人。”
语气里没有半分的抱歉。
他们认定了刘旻皓已经惹怒了屠克忽,就算是为着和刘旻皓划清界限,也会想法子去欺负他的。
而沈漠之,也终于在宿舍门口等到了他要等的人——白木槿。
白木槿面露关切,看着沈漠之受伤的胳膊还有脸上的淤青,脸上的笑容也化成隐隐的担忧:“没事吧,刘旻皓?”
沈漠之瘪瘪嘴,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样子,眼睛很快就红了一圈,盈盈的泪水在里面打转,又最终被他一个人消化回去,这样的眼波流转,哪怕是这副皮囊不过是清秀而已,都被沈漠之的演技带出了三分勾人韵味来:“白老师,我能和您谈谈吗?”
白木槿看着沈漠之的模样点点头,轻轻揽着沈漠之的后背,想要给他一点安抚:“你跟我来。”
白木槿办公室。
白木槿给沈漠之倒了一杯水,水里飘着几颗枸杞,将水杯染出一片淡淡的橙色。
沈漠之捧着杯子,不知道如何开口:“老师……”
白木槿看他盯着枸杞,也笑,借着这个东西跟沈漠之开开玩笑:“怎么,老师年纪大了,还不许保温杯里泡泡枸杞吗?”
这话语气轻松,沈漠之也没有那么紧张了。他捧着杯子喝了口水,酝酿着要如何开口,动作的时候牵扯到自己手上的手臂,疼得他“嘶”了一声,整个人都沉寂下去,讷讷道:“还好不是右手受伤,要不然,都没有办法考试了。”
白木槿看着他的手,很是关切,她动作轻柔地牵过沈漠之的胳膊,查看受伤的地方:“抹药了吗?去医务室看过没有?”
她先关心的是沈漠之的伤情,而不是一上来就问到底是因为什么受的伤,也没有谴责沈漠之打架的行为。
这种情况在学校里屡见不鲜,与其关心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伤害,还不如关心学生的伤情有没有得到及时治疗。
“没有。”沈漠之收回手臂,用右手轻轻捂着,做出一副防御姿态来,身体也有些缩着:“就是小擦伤,在宿舍里已经涂过药了。”沈漠之说到这儿的时候瑟缩了一下:“手臂有些痛,但是应该没…没伤到骨头。”
这些动作白木槿都看在眼里,她语气加重了一些,责怪沈漠之没有一早跟她说明情况,这才让自己受到了伤害:“我昨天早上问你的时候,你还跟我说屠克忽没有欺负你。怎么今天就成了这样?我之前告诉过你们,有事儿一定要及时来找我疏导,怎么一个个都不爱听呢?我是你们的老师,肯定是关心你们的,你们要相信我才是啊。”她往椅子上一靠,看着沈漠之因为她的话又缩了缩,实在是不忍:“老师不是怪你,老师是担心你心疼你。你一个好好的孩子,原来也没有必要受这种欺负……如果方便的话,你能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