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郁长霖已经在路上了,他们还能在半路顺利会和,到时候让那蛇妖自己离开,他们直接往璜州那边去就是。
……嗯,再没比这更好的方法了。
当天下午,白昭华就写了两封信。
一封信是给爹娘的:
【爹,娘,自表哥一事后,孩儿深感自己不能这么虚度光阴了。
孩儿必须要学会独当一面!
可京城如今是孩儿的伤心地,你们也知道,孩儿最好的朋友没了,定宁王父子出事后,孩儿又总是做些噩梦,不得安宁,近来都瘦了许多。
深思熟虑后,孩儿决定外出游学,拜访名师,也顺便洗涤一下孩儿的脆弱不堪的内心,孩儿会尽快学成归来。
这一去孩儿只想忘却京中诸多烦恼,便不带自家仆从了,孩儿会在路上雇好,万不会委屈了自己。
望父母亲身体安康,勿忧勿盼。】
另一封是怕防郁长霖万一不走寻常道提前回了,给郁长霖留的:
【小霖子,速去璜州!你懂得!】
下面还画了个哭泣的小龙头。
他把给父母的信压在了枕头下面,另一封用火漆封好了,思来想去,交给了门房,告诫门房:“我那蒙面侍卫替我办事去了,这期间他若回来,一定要亲自交给他,若转了他手……国公府留你不得!”
“不敢不敢!”门房连声应着。
剩余的时间,白昭华就开始收拾包裹了。
由于这件事不能让旁人知道,必须亲力亲为,他几乎收拾了一下午,务必要带上小巧又值钱的,像金疮药这些应急的药,也要多带!对了,那个郁长霖之前住着的匣子要不要带呢?算了,以防万一也还是带上吧……最后塞了满满一包裹,又加上一个思玄,还真是要远走他乡的样子。
他提前雇了人进府,找了个由头让人将东西运出去。
天黑后,他趁着宋以鸣不在家,又跑去宋以鸣屋内,在他茶杯里撒了些药粉。
这剂量,够宋以鸣喝完睡到明天日上三竿了……那时候,他早跑了!
呵呵,想打小报告,门儿都没有。
这晚,白昭华拨下了满身珠宝装饰,一身银白劲装,带上小白剑和思玄,悄么声地牵着小霜出了府,到了外面,当即上马,直奔藏着自己包袱的街巷而去!
之后又将沉甸甸的包袱背上,他便往承霄所在的客栈方向去了。
远在后方跟着的宋以鸣见此,蹙眉回了国公府。
昨晚听到白昭华和承霄的对话时,他就知道白昭华要做什么。
他几乎震撼了一整晚。
他知道白昭华一旦决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因此也没想过通知义父,可又不能任由他这么涉险……好在自己这段时间一心钻研承霄所说的那些秘闻功法,诸如以往被封住任督六脉之人的解决之道,虽然目前没能有所突破,但轻功至少长进了。
这晚也就没骑马,用轻功悄悄跟踪,才没泄露了踪迹。
出国公府前,宋以鸣也在屋内留了封信,只说会随同漓儿前去,势必保他周全,请义父义母安心。
……
白昭华一进客栈,就见承霄在大堂坐得笔直,此时一身轻装,竟也背着包袱。
不过,承霄的震惊显然大于他的,承霄指着他后背的包袱和手上的匣子,以及肩上的猎鹰:“你……”
白昭华伸手:“先把东西给我。”
承霄叹了口气,起身就拉着他走出客栈,到了无人处才低声说:“我与你一同前去,由我带路,我不就是活地图吗?”
白昭华瞪大眼睛,上下打量他一眼:“你?你不怕违反门规么?”
“你一个修真界外的大少爷都愿意为了救人前去天心宗,我是玄剑门的弟子,如何去不得?人命总比门规重要!”他一笑,又道,“不过我话说在前头,你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我可是很清楚咱们的斤两,打是打不过,咱们不能飞蛾扑火,只能想办法混进去智取,你知道么?”
白昭华点头,接着又摇头:“本少爷有人脉,不会飞蛾扑火的,你要是担心这个,赶紧回去睡着吧!”
承霄一顿:“人脉?”
白昭华信口胡说:“天心宗就算是魔宗,下面也会有些只想过好日子的小喽啰,本少爷多年前已经用钱收买了一个,只不过那时没想过会去找他们,也就没问他们宗门在哪儿。”
承霄:“……”你当年是被骗子骗钱了吧?
“还愣着做什么,赶紧走吧!”白昭华想翻身上马,结果身上东西太多,一条腿卡住了,尴尬地直瞪眼。
承霄连忙拿过他的包裹和匣子,把人扶正了:“你带的东西可真多,到底还是个小少爷。”叹了口气,将那些包袱全部绑在了自己马上,然后上了马,走到前头喊道:“白公子,你可跟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