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黄府那头,他也派了几人盯着。
黄七当晚就离开了,府内却另有一个白昭华在饮酒作乐,一副醉生梦死、得意洋洋的派头。
完全就是白昭华的本来面目。
赵柯自得知这些消息后,就彻底放下心来。
他现在可以肯定,当初在湖边比武的,绝对就是那个功夫了得的假少爷。他可不信白昭华真有那样的本事。
如今,他去国公府拆穿这一切倒是方便,可这么做,白昭华也不过落个骗子的名头,无非是受些嘲弄辱骂,名声更臭罢了,只要他脸皮厚,日子还是照过的……
不行,得慢慢想个周全办法。
思及此,赵柯回了王府一番思索,又派人再去打听那画师黄七的身份。
……
黄府这边,白昭华过得可谓是十分快乐。
黄七临走时说过让他千万不要客气,务必玩得尽兴。白昭华实在不能拒绝,对方一走,连夜带着郁长霖翻出了藏在书斋后的好酒。
他将那一坛坛酒全部打开,令人在宅院里挂满灯笼,力求灯火通明,好让那暗地里监视自己的人将他脸上透明的绒毛都看得清清楚楚。
喝酒嘛,自然要有助兴的游戏。
白昭华喝了几杯就把眼睛蒙上,圈了一个范围,让其余仆从躲好,他逮住一个,被逮住的就要喝一杯酒!
远处,躲在墙角的暗卫探头一看,只觉得不堪入目。
院子里,白昭华喝得脸颊红扑扑,双眼蒙着一条雪白的带子,袖子被撸得老高,露出两截白胳膊,张牙舞爪地乱挥,全程哈哈笑着在院子里与一群人你来我往地追赶,嘴里还不时念着:“快过来!我都摸不到了……”
真是放浪形骸!
他那戴着面具的侍卫倒是让他抓住了好几回,一杯接着一杯,喝了许多酒也不见醉。
夜深了,那纨绔少爷才扯了带子往地上瘫着:“小霖子,给我看看好东西。”
那侍卫说:“没有。”
“怎么就没有了?来,烧个鬼火看看……”
“……”
“唉,脖子痒,给我挠挠。”
那侍卫沉默着给他挠了。
“不是那儿,是这儿!”
那侍卫僵持了一会儿,手伸到他肩头里挠了挠。
“你手怎么这么热?拿个痒痒耙来!”
“……”
可真是个能作的,暗卫都不禁为那侍卫叫苦。转眼又看那少爷指着天上的星辰口出狂言:“那是什么星?是摇光星?看我一脚把他踢飞!”说着还真翘起脚来,醉醺醺地一晃,下一刻被面具侍卫屈身托住,紧接着将整个人抱起,终于送回了屋中。
……可算睡了。
外面的暗卫都跟着松了口气。
……
定宁王府。
赵柯派人去查了黄七之后,果然发现这人有许多问题!
比如黄七其实是在白昭华大胜卞成续之后一段时间才出现在长公主府的,平时也不和他人来往,频繁来往的只有白昭华一人!
很显然,白昭华是通过黄七弄出了个代替自己的假少爷,这两人关系必定不一般。
黄七应该会易容术,而白昭华以前确实经常和一些奇人异士打交道,很可能因此认识了他。
当初比试时,想来就是这黄七帮那假少爷进行易容,促成了白昭华大胜卞成续的结果来。
如果从那时开始,这两人就沆瀣一气,那赏花宴……
赵柯忽然茅塞顿开。
怪不得今年长公主会邀请白昭华!
只能是那黄七因为画技得长公主赏识,趁机从中为白昭华美言,才让白昭华出现在那赏花宴中,朝自己耀武扬威!
而自己竟然那番冲动,着了他的道了。
……这次定要平心静气,好好谋划,一举令他再不能翻身才是。
赵柯想着,转眼望向挂在墙上的宝剑……渐渐的,就有了个主意。
翌日清早,定宁王心不在焉地随驾前去太后所在的皇家园林。
每年天一热,太后便在这里避暑,皇上重孝,有了清闲就过来探望。
到了地方,又一同陪着太后散步说笑,说到公主们,太后轻轻叹气:“和意是你最小的妹妹,一直养在哀家身边,说是要一直陪着哀家,哀家却舍不得……”
定宁王知道,太后近些年一直想给和意公主招个好驸马,要是以往,他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可此时,脑子里却全是儿子昨晚信誓旦旦的话。
“父王,明日是个好机会,你一定要在皇上太后面前夸奖白昭华,夸得越真心越好!白昭华自从赢了卞成续后,名声也好了许多,你再多解释解释,把此人说得只应天上有才好!”
“白昭华没有婚约在身,又是陈国公唯一的嫡子,若太后听他人品也很好,想到为和意公主招驸马,必然会好奇他本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