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昭华:“不错,早睡早起,天亮就抓紧过来干活,这石龙圣上还没看到呢,你们可别让圣上等太久了!”
“……”
修士们面面相觑,只觉得有苦说不出,想到那张嘴的厉害,更是不敢说了,尤其在这件事上,他们心底清楚,确实没理,只好拥护着掌门灰溜溜地走了。
年纪小些的弟子则时不时回头偷瞄白昭华,又看向自己手中的剑,好像有些怀疑人生。
待那群人离开,白宏晟便一心揉搓儿子的脸,又拿了几件斗篷给他披上:“有没有哪里被砸到碰到了?冷不冷?是爹来晚了……你娘都担心死了,赶紧跟爹回家去!”
白昭华想坑那群修士一把,没想到把亲爹吓成这样,忙挺着身板拍拍自己胸膛:“孩儿很好,爹你就放心吧。”
贺兰祐看他那会儿哭起来干打雷不下雨,就知道他在干什么,摸着他的头道:“漓儿,表哥会替你讨回公道。”
当时听到消息时,贺兰祐恨不得直接杀了这群修士,赶到围场后,人群一片混乱。他看到白宏晟哭叫着儿子的名字,等发现皇子们全部安然无恙回来了,只除了自己儿子不见后,几欲崩溃,甚至不顾危险要只身前往还在塌陷中的山林里。
贺兰祐着急下打晕了他,调动几个身手极好的一同进去找人。
这片山林不小,中途带路的小霜又意外受了伤,他不得不原路返回,仔细研究了路线,等雨停后再进去继续找人……
幸好人活着。
幸好。
白昭华的靴子坏了,被表哥背回了马车。
等在马车里的明竹哭着给他又是加衣服又是擦脸,他说了声没事,疲惫地打了几个哈欠,歪躺下去。
车轮滚动声中,马车晃来晃去。累极的白昭华闭上眼睛,很快就感觉身上暖和多了,他放下表哥给他的手炉,裹着毯子睡了过去。
明竹给他清洁双手时,忽然发现少爷手腕上多了个红色护腕,那护腕紧紧缠着少爷肌肤,怎么扒都扒不下来。
不过那护腕始终热乎乎的,比手炉暖和。
第16章 休养
到了国公府,白昭华被明竹轻轻叫醒。
马车外,灯火通明,大门前站满了一群人。贺兰姝一听闻人找回来了,早已带人赶到门外等着。
白昭华刚被扶着下马车,就被流泪的母亲兜头抱住,后怕地哽咽不已,丫头嬷嬷们扭脸擦着眼泪,待母子俩寒暄完,这才拥护着如今脏兮兮、乱糟糟的少爷回府。
宋以鸣在白昭华下马车时就背起了他。
当晌午听说白昭华在围场出事后,他还不敢相信,想去围场找人,可见义母受惊晕了过去,便惶然地在府内守着义母,每一刻都如坐针毡,满心懊悔,想着若不是自己最近满心都在钻研那句话和武学之间的关联,义父也不会把他留在家里,白昭华也不可能独自身陷险境……
贺兰姝和白宏晟知道孩子得好好清洗一番,也没跟去,吩咐厨房那边准备好膳食。
白昭华回了屋,众人忙去准备热水,他趁着没人看见,去掏袖子里的东西,先掏出了个小金冠,又仔细掏掏,却空空如也。
“诶?”他挠挠头,又掏了掏,还是没有。
……不会弄丢了吧?
念及此,额头滴起汗来,白昭华急忙掀开袖子,这么一掀,就看到手腕上多了个红色护腕。
红色的护腕并不少见,可白昭华发誓,自己绝对没有这么个护腕!
而且这个颜色……
他盯着那护腕,眯着眼悄声道:“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护腕一动不动。
白昭华试图把护腕脱下,可那护腕简直就像是长在了他肉里似的,不管怎么使劲儿,也取不下分毫。
他眉头拧起来:“我要洗澡了,你想干嘛?”
话落,护腕徒然一阵发烫,他还没回过神,那东西便自行脱落下去。
白昭华伸手接住了,护腕已经变回了金丹模样,不过有些红得发黑。
他哼了一声,走到那匣子跟前,打开就把金丹珠子丢进去:“回你自己家去吧!”
那头屋里热水已经好了,玉书等人过来唤他过去。
白昭华应了声,瞥那匣子一眼:“也不晓得你冷不冷,之前不愿下去,不会就是冻的吧?唉,早说嘛,你在洞里给我烤火,我怎能弃你于不顾?”于是拿了个毯子给那匣子盖上,又在旁边放上小手炉,笑着出去分别摸摸养在院子里的几只鸟,最后听那鹦鹉叫了几声“漓儿好”,这才动身过去了。
他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换好新衣裳,只觉得浑身一轻,宛如新生。
出去时,只见宋以鸣守在外面。
他疑惑道:“你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