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昭华这才笑了,回头对明竹道:“回家去,把那只养好的大公鸡带来。”
明竹小跑着去了。
刘季风看他还是对斗鸡情有独钟,很是欣慰:“昭华兄,等到了蛐蛐出来的时候,我再为你寻一只上等好货,一定让你玩个痛快,到时候咱们打遍京城无敌手!”
白昭华哼哼着喝了几口酒,吃饱了起身,一群富家子弟全围过来搀扶。
白昭华只是微醺,看着明竹带着公鸡回来了,对着刘季风道:“走!斗鸡去!”
刘季风看他手中提着一个挂钩的檀木匣子,正要帮他拿,当即被推开,又被捶了一拳:“走开,我自己提着!”
那匣子就是白水观观主送他的灵宝,自白昭华发觉内含灵气后,就让木匠在上面镶了个银钩链子,方便像鸟笼一般能随时提着。
他现在没有灵力,只能用这种方式把这“护身符”随身带着,以防有会法术的奸邪害他。
刘季风揉揉手,小少爷捶的也不疼,他笑道:“我倒是头一次见人拎着个匣子出来溜,昭华兄,你真是与众不同啊。”
说着,还想去摸摸那匣子到底是什么好材质,又被哐哐给了两拳。
他瞬间老实了:“昭华兄,我不碰了,真的,你可别再气了。”
白昭华重重一哼,在众人拥簇间,提着木匣,另一只手叉着腰,带着几丝醉意,神气十足地下了楼。
一个时辰后,白昭华的大公鸡总算赢了一把。
刘季风道:“恭喜恭喜!昭华兄这只鸡,威风凛凛,一看就知是场上的鸡王,那几下子,真是看得人淋漓酣畅!”
白昭华呵呵:“你知道就好。”
刘季风身后的人冷汗涔涔,附耳悄声问他:“鸡舍里最废的一只都拿来了,再废的实在没了,白少爷不会还要再玩吧?可没鸡输了。”
刘季风也悄声回道:“无妨,他要再玩,速速去外面找个病鸡来。”
“……唉,只能如此了。”
白昭华并没继续玩下去,前面总输,这一次家里的公鸡绝境反击,让他心情很好,于是给那公鸡赐了个大将军的名字,在众人纷纷流汗时,带着侍从扬长而去。
街上很热闹,刘季风一路追上来,献宝似地给了他一个册子。
白昭华不明所以,打开一看,才发现里面都是各种公鸡的画作,每一只鸡都霸气十足,想来是历届的鸡王。
刘季风笑道:“你喜欢哪一只?改天我让人送到你府上。”别再拿那只厨房的小公鸡来斗了。
“多谢。”他将那册子拍了拍,转身进了一间茶楼。
此时天色已晚,茶楼里人却不少,白昭华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刘季风忙让小二上好茶,坐在他对面,聊起最近几件趣闻,无非是各大世家间的八卦,说着说着,又瞥着大堂,喃喃道:“好多生面孔。”
白昭华一旁的明竹解释道:“都是些道士,据说很多云游道士听闻瀛洲仙山的高人会来京城除妖除魔,便来此聚集,可能也是为了一睹高人风采吧。”
刘季风微微皱眉,瞄了对面少年一眼,却见对方毫不在乎,叹气道:“只怕这些人不仅目睹高人风采,还会带些笑话回去。”
明竹脸色微白,忙看向少爷。
白昭华抬头,正要再跺他脚,就听不远处的桌上有人气道:“真是被骗了!之前全都说的有鼻子有眼,我不远万里赶到,还以为玄剑门掌门会来,谁知过去一看,居然只有两个毛头小子!”
桌上另一个道士笑了:“你要是觉得来的冤,现在就回去,不过等你回去了,怕是又要后悔。”
“你这是什么意思?”
“玄剑门的掌门并非不来,你可知二月中下旬,玄剑门突然遭天心宗的郁长霖突袭?”
那人一惊,如遭雷劈:“你、你是说那魔头?”
“正是,好在玄剑门掌门用尽毕生修为护住了瀛洲仙山一派,同时重伤了那魔头,”说着,敬佩地往上一拱手,“玄剑门掌门高义,如今还在养伤,但京中妖气纵横,不能坐视不管,便先派了门中弟子前来,他晚些再来会合。”
那人却担忧道:“万一那魔头跑到京城害人……那几个弟子可对付不了,咱们岂不是束手就擒?”
“这你大可放心,玄剑门掌门的毕生修为可不是闹着玩的,那魔头被打得落下万丈深渊,心魂受创,就算死不了,想要恢复……哈哈哈,怎么也得大几十年,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他能得到天上诞出的好宝贝修复心魂,可那些灵宝如今极其稀有,基本都在名门正派手里,他伤成了那样,想抢也是不成了!”
那人这才放心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