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昭华被亲得眼睫一颤,片刻后笑着看他,也不说话。
郁长霖被那一眼看得心脏发紧,只觉得再多言语都不及他那一笑,情不自禁贴着他的脸,肌肤冰冰凉凉的,他捂热了,才珍而重之地吻了下。
白昭华脸上酡红,嘴上仍是神气道:“要是别人,我早打过去了!”
郁长霖道:“要是别人,不用你打,我已经将他剁成肉泥了!”
白昭华来劲儿了,高抬下颌:“难道我不会剁成肉泥吗?”
郁长霖瞧他这样就受不了,把人抱起来又用力亲了下,笑道:“多谢你手下留情,让我还活着。”
白昭华也在他脸上啵了下:“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郁长霖血气上涌,极力忍着凑近他道:“漓儿,生辰吉乐。”
白昭华怔怔看着他,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此时已过了子时,今日还真是他生辰!
当下快乐无比,他掏出那天罡炉道:“原来这是生辰礼啊,你真是有心了!”
“……”
郁长霖身材高大,很轻易就能把白昭华单手抱起,他施展纵地金光,揽着人往前迈了一步就回到了京城的国公府,进了屋内,只见里面堆了许多稀世珍宝,把白昭华眼睛都闪了下。
郁长霖:“这才是生辰礼。”
“你也太隆重了,”嘴里这么说,白昭华已经过去左摸摸,右弹弹,还顺便拿了几个喜欢的珠宝配饰往衣服上试了试,“真适合我。”
郁长霖:“嗯,都适合你。”
白昭华满意地瞥他一眼:“不错,看来你是个行家嘛。”
当晚,白昭华挑了个最喜欢的珠宝攥着睡,郁长霖抱着他睡,并把人偷偷亲了又亲,险些亲出事来。
这一夜,白昭华安眠无梦,翌日醒来,听到丫头小厮在外面欢声笑语地布置生辰宴席,只觉得恍如隔世。
上次生辰,正是他觉醒的时候,当初卞成续还将他抛进了冰湖,定宁王世子赵柯处处与他作对……总觉得什么都不好,还气哭了几次。
简直就像是上辈子的事,可竟然只过去了一年。
他迷迷糊糊坐起来,郁长霖也不知什么时候醒的,给他披上外衣,俯身掏出他被子里的脚,给他穿袜子。
等回过神来,全身都已经穿好了,是一套白羽销金云纹的锦袍,腰上系着昨日屋里生辰礼里的一块珍品玉佩,额上则被戴了条镶着水蓝宝石的银色抹额。
郁长霖怕他冷,又为他披了件白狐裘。
丫头小厮们一进门,眼睛都看直了。
白昭华本就丰神俊美,如今浑身稀罕宝物,却又不花哨,只往那儿一站,便是神仙来了,也会过目不忘。
他抬着下颌,眸里还有几分睡意,扭头跟身边那位眼底幽黑的英俊男子说着什么,然后挑眉一笑:“我都多大了?哪用得着你给我穿衣洗漱!我以前在上……都是我自己来的!”
可被对方牵着手擦洗时,又站着不动。
一下从高不可攀的明月变成了近在咫尺、熠熠生辉的宝珠。
玉书和明竹看得喜笑颜开。
嗯,就算在外面经历了那些大风浪,到头来也还是他们那个宝里宝气小少爷。
这次生辰宴,爹娘给他办得格外热闹。
京中有头有脸的全都来了,饶是京中哪个大臣大婚,也不过如此了。
白宏晟和贺兰姝为儿子骄傲得不行,恨不得满世界宣说儿子的优秀之处,便趁着儿子生辰,在大门前的空旷处施粥施米施布,前来领的人必然会问句这是在干嘛?
门口的人自然回道:“咱们小公爷今日十八岁生辰,本也不想办这么大,想到小公爷在外面这段时间受了惊,就趁着生辰礼为小公爷压压惊!”
至于怎么在外面受了惊,一说璜州,就知道鬼疫,那一连串剿匪、感化天心宗魔宗向善、揭穿邪神、解决鬼疫……最后反倒因为鬼疫被关在天心宗,直到有了解药才回来的传奇经历,自然谁都知道了!
如此舍己为人,义薄云天,闻者无不震惊落泪,夸赞不已。
直到有人义愤填膺地说出:“什么废物?到底是以前哪个鸟人乱说的?我看白公子分明是我大魏的宝物!”
如此,陈国公夫妇的目的才算实现了。
……
宴席开始前,张家兄弟也来了,两人原本一直在曲夏州等着白昭华,听闻白昭华回京的消息,马不停蹄赶来。
张非舟将生辰礼奉上便走到白昭华跟前作揖:“白公子,好久不见,最近可还好?”
他说话声音微微发抖,显然激动异常。
“非常好!”白昭华拍拍他肩膀,正要再说几句,脊背一凉,扭头就见郁长霖从不远处大步走来,目光阴冷,简直捉奸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