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妗妗姐。”乐言和她打招呼,每一次见面妗妗姐都会换不同的项链,最神奇的是每一条都特别,她说是自己手工做的,乐言不会,真的很羡慕!
“宴建生后来去找过你吗?”奕炀问。
“没有,这段时间都没再找过,那个…奕警官,真的谢谢你。”宴妗妗原本是个大大咧咧的姑娘,此刻的心比乐言虚得多。
毕竟,背着奕警官的时候,她可没少在乐言面前骂…她心里过意不去,又说:“奕警官,那些钱——”
“今天不说这个事,先点菜,乐乐在路上就喊饿了。”
点好菜乐言要去一趟卫生间,宴妗妗实在没脸和奕炀面对面坐着,起身也去卫生间。不过不是真要上,而是守在外边等,乐言出来,她把人带去旁边的玻璃露台说悄悄话。
“乐言,之前那些话,我通通收回肚子你里,你老公是我这辈子见过,天下第一好男人!”
“啊?”
乐言以为她是被这顿饭吓着了,其实如果换作是他,在那天的情况被约一顿饭也会心里发虚。但对方是温柔的奕炀啊,完全不用担心。
“妗妗姐,奕炀知道你是我很好的朋友,没关系的!”
“不是这个事儿。”宴妗妗没把她爸的事儿告诉乐言,想来奕警官也没说,今天来前她已经好好斟酌过了,该道歉道歉,该说清都说清。
“乐言,我爸是赌鬼,那天以前也经常从我身上拿钱,但是这个月我不想给他了,没回消息也没接电话。结果他有债还不上,暴怒之下来找我…”
“多少钱?”
“五…五百多万。”宴妗妗说:“高利贷,利滚利,真不知道他怎么欠那么多的…”
“五百万!”乐言张着的嘴巴合不拢了。
就是现在把他全身家当都掏出来,也还不上这么多钱……
乐言问:“那是不是以后他还会来打你?找你要钱?”
“应该不会了。”宴妗妗垂眸,有些不好意思,“乐言,奕警官说这种情况可以告,并且他愿意帮我找律师。可是,无论宴建生多么混账他也是我爸,要真把他送进去我真不知道怎么面对家里的亲戚,最疼我的奶奶估计都会恨死我。所以,奕警官借了我一笔钱,数额很大,短时间我可能还不上…不过我一定会还!”
“那妗妗姐够吗?我也可以借你。”
“不用,已经够了。”宴妗妗脸上忧喜参半,这几天,心一直处于悬空的状态,一点都不踏实,她说:“还有个事儿,乐言,那天我跟你说的话你千万别被我误导,一定有很多不对的地方…”
后来宴妗妗和那位白警官聊过几次,在奕警官是不是‘渣男’这一观点上,白微足足笑了十分钟。她才后知后觉那次所谓渣男行为不过是为了破一个案子。
她听乐言一面之词,还听上头了…
“乐言,那个叫光光的根本不是什么情敌,是个搞禁忌实验的社会人渣!”
“什么?”
—
二人回来桌上的菜都齐了,奕炀在帮兔子挑鱼刺,已经挑出好几块了,放在小圆碟中。乐言不知是饿过头,还是没了食欲,细嚼慢咽没吃下多少。
“奕警官…”宴妗妗想道歉来着。
“脱了制服不用那么客气,喊我名字就好。”奕炀唇边含着笑,和派出所里大有出去。他说:“乐乐在动物园那段时间,他和我说你特别照顾他,这顿饭是我请晚了。”
“没有,都是同事,互相帮忙是应该的。”宴妗妗就着这个话头,老实交代那天是怎么撺掇乐言的,句句心虚,也句句不敢隐瞒。
奕炀认真听着,时不时点头,始终是做警察的,心理素质好得很。宴妗妗喝了口凉白开,“我是怕乐言受委屈,他看着就…单纯好骗。”笨笨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也能理解你的做法。”奕炀给乐言夹蔬菜,见他吃不下饭,上了一碗淡淡甜味的米粥。
他说:“我是乐言的男朋友,你又是他最聊得来的好朋友。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觉得我们之间别有成见,也别有误会,这样乐言夹在中间会为难。”
“嗯,我知道,我也是这个意思。”宴妗妗说:“也是我的臭毛病,从来都是劝分不劝和…”她认错态度诚恳得像在接受审问,认真交代并且保证再也不犯。
奕炀突然明白,她为什么会和乐言玩得好,两个人的性格,大方向上大差不差。
一顿饭下来总体还算和谐,奕炀开车亲自把宴妗妗送回家,送人下车时乐言笑得格外灿烂,等人进去了,脸上的表情再也没崩住。
“奕炀,讨厌你!”
吃饭的时候奕炀就察觉到兔子有情绪,具体猜不到会是什么事,一路专心开车,等回了家把耍赖的兔子扛上电梯,“你就仗着我脾气好,一句讨厌就没下文了。想让我猜你怎么生气了?你们兔子也喜欢让别人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