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瑾微微一顿,“有这个必要?”
司徒晋的脚步一顿,入宗祠,是为入族谱,司徒晋是要把陈瑾的名字写在他们司徒家的族谱上。
入了族谱,才算是他们司徒家的人。
陈瑾如此一问,可见有多不把这事当回事。
“殿下不以为然的事,对我却关系重大。殿下可以不想入,然我司徒晋的妻,她的名字必入族谱。生生世世,谁都不能抹去。”司徒晋掷地有声地告诉陈瑾,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写不写对陈瑾来说都无所谓。司徒晋想要大费周章,为此跟司徒家的人再起什么争执,这与她并无干系。
“殿下什么都不用做,随我走就是。”司徒晋看得出来陈瑾的不以为然,自然是要告诉陈瑾,今天不管发生什么事,一切都有他,陈瑾只需要呆着就可以了。
陈瑾笑了笑,难道司徒晋以为,她来这一趟会做什么?
一路走来,司徒家的人不少,陈瑾这辈子是第二次踏入司徒府。
大婚那一日披着红盖头,看不清司徒家的样子,出了门,陈瑾是连看都不想再多看一眼,更不会回头。
不过,今天是不想看也得看。
“郎君。”除了管家见陈瑾的时候唤过陈瑾一声公主殿下,余下的人,竟然眼里只有司徒晋,无人唤陈瑾一声。
陈瑾初始不以为意,听多了,终于是反应过来。没等她开口,司徒晋突然站住道:“将这些眼里没有主子的人,尽都发卖。”
哎哟,陈瑾压根不在意,司徒家的人可都不是好相与的,吃了亏就算当时没有办法立刻讨回来,不代表他们忍下。
恰恰相反,这些人总会想方设法从别的地方找回场子,让人心里就算极是不高兴,还不能光明正大的挑错。
然而,陈瑾是不好发作,这气她也不至于顺不下,没想到,司徒晋第一个先发作了。
“郎君。”听到司徒晋发号施令,所有人都傻了眼,连忙跪下。
“司徒家的规矩你们记不住,我只好用这个方法让你们永生难忘。康乐公主从嫁给我那一刻开始,就是我司徒安之的妻子,不敬于康乐公主,便是不敬于我。”
夫妻一体,司徒晋一直记得是他要娶的陈瑾,既然他娶了陈瑾,就必须让陈瑾和他享受同样的尊重。
任何人胆敢无视陈瑾,或者对陈瑾不敬,司徒晋都不会容忍。
陈瑾和他一起回到司徒府,他已经告诉过陈瑾,什么事都不必做,一切都有他,那他就该让陈瑾知道,纵然是司徒府上的人,胆敢对陈瑾不敬,他也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不得不说,陈瑾意外司徒晋的一番告诫,也奇怪司徒家的人,难道都那么不把司徒晋的话当回事吗?
陈瑾相信如果没有司徒晋出手,司徒府绝不可能大开中门。
偏偏凡事看起来做得最好,却在细节上暴露了他们司徒府依然不把陈瑾当回事。
陈瑾不至于跟这群人计较,司徒晋却在这一刻大发雷霆,昭示天下,无非是希望司徒府上上下下,无论在任何时候都记住他和陈瑾已经成亲,陈瑾是司徒晋的妻子,不敬于陈瑾就是打司徒晋的脸。
司徒府上的人原以为还能求求情,保住他们继续留在司徒府的事儿,不想司徒晋竟然说出这样的一番话,便意味着事情没有回旋的余地。
“郎君,郎君饶了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一声声的叫唤,满心都是恐惧。
司徒家是百年世族,对下人并不苛刻,且宰相门前七品官,仗着司徒家的势,他们无人敢欺。
出了司徒家的门,且还是被主家发卖出去的人,必然不是好去处,到时候,到时候他们的人生就全毁了。
“拖下去。”可惜他们的求饶根本无法让司徒晋为之迟疑,更是一声令下,催促着人立刻办好此事。
管事之前是没有一道跟进来,结果闹出的动静有些大,惊得他如何也坐不住,急急行来。
正好听到司徒晋发话,原由司徒晋已然解释了。
这倒好,一群不长眼的东西,竟然如此惹怒司徒晋。
管家不敢不听,这就让人将人拖下去,按司徒晋的意思办事。
“慢着。”陈瑾看了半天的戏,按理来说司徒晋如此维护陈瑾,陈瑾该在心里偷着乐才是。
可是,陈瑾从来不是那等被司徒晋迷了心弦的人,她比谁都更清楚,第一回 进司徒府的大门,她让司徒家的家主丢了官,司徒夫人成了一个疯妇;第二回进府,又让司徒晋发卖家中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