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看着云秋梧比划好后,拿出剪子剪布,然后又用针开始缝,手指灵动,有一种虽然他不懂,但就是好厉害的感觉 。
“梧哥儿真厉害,衣裳都会做。”
陆远夸得真心实意 。
他唯一会做的针线活就是缝扣子了。
还缝得不好,歪歪扭扭的,线头留一大截。
相比之下,自家小夫郎心灵手巧多了。
云秋梧抬头飞快地看了陆远一眼,“这不算什么,好多姑娘和哥儿都会的。”
自小,姑娘和哥儿就要学着做家务事,尤其是做衣裳,基本上都会,谁要是不会,长大后嫁人是要被夫家看不起的,会被嫌弃没用,连自己夫君的衣裳都不会做。
陆远挠挠头,有些瞠目结舌。
好多都会,那岂不是人人都成裁缝了。
也难怪陆远惊讶,在他没穿越的时候,满大街都找不出几个裁缝,人们穿的衣裳都是工厂流水线生产出来的,纯手工的衣裳没几个人穿得起,那是富豪们才消费的起的奢侈品。
而在这个时代,情况是不一样的 。
买成衣的话,比买布贵了不止一星半点,庄户人家手里没有多少钱,当然得精打细算,仔细花销,宁可自己学会了做衣裳,买了布回家费些功夫,自己做衣裳也比买现成的划算多了。
而且这里的人大多有种羞愧意识,就是买衣裳,大多也只愿意买外裳,不愿意,不好意思买贴身衣物,就是买,也要悄悄的,很低调,不让人注意到。
“那他们的手艺一定没梧哥儿好。”
陆远继续捧道。
这相当于是无脑捧了。
他都没见过几个人做衣裳,就先入为主地认为云秋梧做的衣裳最好了。
云秋梧腼腆地笑了笑,顺势道:“那以后我给陆大哥做衣裳。”
这话带了点试探的意味,云秋梧自己心里的底气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样足。
陆远怔了怔,随即笑道:“好啊,只是要辛苦梧哥儿了。”
他是不懂这做衣裳的事,但想必是麻烦的,光是看梧哥儿做衣裳,就看得他眼花缭乱,两眼发懵。
“不辛苦的,我愿意给陆大哥做衣裳。”
云秋梧低着头,继续忙手里的活儿了,白云般的耳垂红得厉害,好像要滴血似的。
陆远:“……”
怎么还害羞上了呢,他都没说什么啊。
他不知道的是,对内敛的哥儿来说,愿意给一个人做衣裳,便意味着喜欢的意思。
一个时辰后,陆远被云秋梧“赶”出了家门。
云秋梧让陆远想干嘛干嘛去,不用在家里看他做衣裳消磨时间,说是被他直勾勾地盯着瞧,老不自在的,会分心。
陆远邃到地里除草去了。
回家的路上,陆远碰到了沈烈。
一上来,沈烈就把篮子塞到了陆远手里。
“沈兄弟,你这是”
被塞了篮子的陆远有些疑惑。
“陆大哥你这不是有夫郎了吗,给你和哥夫郎送点礼,家里也没什么好东西,陆大哥你别嫌弃。”
沈烈笑呵呵的。
“不用,快拿回去,你和大娘还要过日子呢。”
陆远是不愿意收的。
沈烈的爹走的早,打小就和宋大娘相依为命,一个寡妇带着一个娃,公公婆婆俱已不在,没个人帮衬,日子过得十分艰难,也就是沈烈长大些了,能上山下田地干农活儿了,人勤快,又踏实肯干,从不喊苦喊累,母子俩的生活才渐渐有了起色。
沈烈连连摇头,露出一副可怜兮兮表情,“陆大哥你别为难我,这是我娘的意思,你要是不收,回家我就得挨打了,我都这么大个人了,还要挨自家老娘的打多丢人啊。”
陆远:“……”
不知是该同情还是该同情。
生怕陆远非不收东西,沈烈噔噔噔地几步跑了,只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这下陆远是真没办法了,难道要他去追沈烈不成。
等回家,云秋梧刚蒸好米饭。
陆远洗了手,开始炒菜。
沈烈送来的东西里有十几个鸡蛋,和两把四季豆。
四季豆被陆远做成了干煸四季豆,一顿就吃完了。
这之后陆远上了两次山,又得了几只野鸡野兔,琢磨着可以去镇上走一趟,顺便把之前挖的人参给卖了,换点银子。
决定第二天要去镇上,陆远头天晚上问云秋梧,要不要跟他一起去。
本来云秋梧是不想去的,他走路走得慢,怕自己会拖后腿。
陆远忽然想起个事儿,让云秋梧改变了主意。
从云秋梧来到陆家,有好几天了,他的户籍还一直没有迁到陆家,按照现在的法律,从意义上来说,云秋梧还不是陆远的夫郎。
迁户籍是要双方都在场的,因为需要自愿签字盖手印,这户籍才能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