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还是有次陆奶奶故技重施,又来闹,说是亲孙子猎到野猪了,宁可把野猪便宜卖给村里人,也不孝敬她,她心里苦啊……
那一次原主忍无可忍,提着一把大砍刀要砍人,把陆奶奶吓到了,连嚎都不嚎了,立马就从地上爬起来,灰溜溜地跑了。
可要是上衙门,陆奶奶怂了。
因为她很清楚县老爷不是村长,县衙也不是她能撒泼打滚耍无赖的地方,而且和官府扯上关系,这名声多半不会好听。
“我呸,谁要抢占你的家产了,你这是造谣,老娘才不会中你的套。”
陆奶奶嘴上骂骂咧咧的,脚却很诚实地往外走。
不一会儿,就没影了。
跑得还挺快,看不出来,这把年纪了,腿脚还挺好,陆远心想。
赶跑了陆奶奶,陆远这才有功夫关照被欺负了的小夫郎。
云秋梧这会儿也回过神来了,在陆远身边,让他感觉很安心。
看到陆奶奶慌慌张张地落荒而逃,鞋子都差点儿跑掉一只,云秋梧忍不住弯了弯唇。
心想陆大哥真厉害,没破口大骂,更没动手,几句话就把人给赶跑了。
陆远见云秋梧情绪还好,拉着人找了条板凳坐下,刚准备和他说说陆家的事情,免得下次再遇到陆家的人,傻傻地分不清楚情况,把人当长辈伺候,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
忽然他想起什么,急匆匆地往后院跑。
片刻后,他端着一个盆进来了,里面装着只早已死翘翘,死得硬邦邦的野鸡。
“梧哥儿,水烧开了没”
“开了的,陆大哥你要用水尽管用就是。”云秋梧声音清脆地道。
舀了开水,陆远给鸡烫毛去了。
云秋梧连忙跟上,给他帮忙。
第十五章 值得的小夫郎
野鸡的毛在开水里烫了一遍,拔起来就容易多了。
眼角余光瞥见云秋梧,陆远反手扯些野鸡身上最漂亮的几根尾巴上的羽毛,递给他,一副哄孩子的语气,“梧哥儿拿去玩吧,看能不能做个毽子”
闻言,云秋梧先是有些哭笑不得。
他是来给陆大哥帮忙的,怎么就这么被打发了,什么都没做。
但他对陆远所说的鸡毛毽子很感兴趣,拿着那几根漂亮的羽毛,琢磨着要怎么做毽子 。
毽子虽然不是什么稀罕物件,基本上好多小孩子小时候都会有的玩具,花两文钱就能买一个很漂亮的毽子,羽毛五颜六色的,要是不舍得花那个钱的,又是疼爱孩子的,家里杀鸡的时候会自己动手做鸡毛毽子给孩子玩。
云家的家境不算好,他又不受云父喜爱,后娘还苛刻,自然是没人舍得花钱给他买毽子的,也没谁会给他做毽子。
云秋梧有段时间特别羡慕村里那些有毽子踢的孩子,每次都眼巴巴地看着他们踢,还会比赛,比谁踢的毽子个数多,比谁踢毽子的花样多。
有的孩子恶意很大,还会嘲讽云秋梧,觉得他一个跛子肯定是踢不了毽子的,看都不要云秋梧看。
后来云秋梧就不去看了。
云秋梧不知道怎么做毽子,他大概回忆了下毽子的样子,按照自己的想法弄。
结果毽子做好后,他开心地试着踢了踢,才踢了两下,毽子就不争气地当场罢工了,质量不是一般的堪忧。
云秋梧一脸茫然。
就挺突然的,这毽子也太不扎实了。
他连忙把散落在地上的羽毛给捡起来,假装一切都没发生过的样子,重新扎起毽子来。
殊不知,陆远早已看到了,唇角微微上扬。
觉得自己这个小夫郎有时候还挺有趣的。
再一次扎好毽子后,云秋梧生怕重演四分五裂的悲剧,这次没敢再踢了,只是拿在手里把玩。
在阳光的照耀下,毽子上的羽毛闪着隐隐约约的光亮。
陆远故意问道:“怎么不踢毽子是用来踢的,不是用来看的。”
云秋梧支支吾吾的,顾左右而言他,“我去给陆大哥拿豆萁。”
有的鸡毛生得很细小,不容易处理干净,这时候就需要用火了,农家常见的是燃几把豆萁,把鸡在火苗上翻着烤一会儿。
见小夫郎匆匆地走了,背影中透着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陆远忍不住轻笑出声。
云秋梧去柴房拿豆萁了,毽子没拿走,大概是忘了 。
陆远捡起毽子看了一下,摇了摇头,毽子松松垮垮的,怪不得一踢就散呢。
他动手给重新组装了下,毽子变得很结实后,接着把毽子重新放回原处。
这时,云秋梧抱着两把豆萁回来了。
“这鸡梧哥儿想怎么吃红烧,还是清蒸”
云秋梧觉得都可以,他不挑。
陆远觉得自家小夫郎可真好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