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鹤丘也不等他回应,先一步将弟子令牌扔给他:“你,随我走。”
第三章 谁给你这种错觉认为我非爱你不可?
待回到他的云鹤峰,左鹤丘分出杯茶给对方,自己则卧在美人榻上简短道:“拜。”
裴相槐漠然望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手中的茶,最终双膝跪下朝人深深叩首,将茶盏奉过头顶:“弟子裴相槐拜谢师尊,请师尊饮茶。”
左鹤丘接过茶盏轻抿了一口,不紧不慢道::“从今起,你便是我座下唯一的亲传弟子,好好努力,不用功可是要挨罚的。”
“是。”裴相槐叩首道。
他原先被先做奴隶囚禁于魔宫之内,是半月前拼死才逃出来的,原本只想混在迎新大典中避人耳目,却不想竟被选中做了左鹤丘的亲传弟子。
他悄悄抬头看了人一眼,左鹤丘朝他笑笑:“想看就大大方方的看,起来吧。”
裴相槐从地上站起来,竟真的一点都不客气直勾勾盯着他看。
左鹤丘勾了勾唇,支着肘回望:“好看吗?”
裴相槐点点头:“好看。”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师尊的胎记像你衣服上的牡丹花…很漂亮。”
左鹤丘觉得有趣,故意“哦?”了一声,逗弄道:“可有人觉得我是丑八怪呢。”
裴相槐抿了抿唇,生硬道:“那是他们眼睛瞎。”
“呵…”左鹤丘忍不住笑出声,挥挥手道:“去吧,找你二师兄陆夷光,他会带你去选住处。”
“是。”
迎新会一共三日,后面其实还有两天,但左鹤丘已经没必要再去了。
于是安顿好裴相槐后,左鹤丘抽空去了趟地牢。
沈岁厌今日已经被打了三十鞭,上半身已经遍体鳞伤,没有一处好皮肉,左鹤丘打量了一阵,让人把他放下来。
“嗯,魔气驱的不错,眼神看着清澈多了。”
沈岁厌眼神冷冷地瞪着他,声音嘶哑道:“你想用这种方法让我屈服吗?左鹤丘,我说过我一辈子不会爱你,杀了我也一样。”
“到底是谁给你这种错觉,觉得我非爱你不可?”
左鹤丘捏起他的下巴迫使对方抬头:“沈岁厌,首先我对你已经不感兴趣了,其次也不是我想害你。只是我觉得有必要和你说清楚,免得你日后记恨于我。”
沈岁厌不知道他这使的又是什么伎俩,这些年对方用过的下作手段层出不穷,这次甚至下药爬上他的床,因此无论左鹤丘说什么,他都不可能轻易相信。
“小心温清月吧,以后我不会主动来见你了。”
左鹤丘说罢起身将他一脚踹倒,走时却并没有将地牢的门关上。
沈岁厌捂着胸口看向他离开的背影,心道这人果然卑劣,连栽赃嫁祸的手段都使得出来,温长老那般上善如水之人怎么会害自己?
若想栽赃何不找个更合适的人选?也好使他能信服几分。
……
迎新会第二日,左鹤丘就准备将裴相槐送去学院了。
新入门的弟子都要在鸣蝉学府上三年学,学习基本的修道知识,入道之后再归由师门单独教诲。
按理说,这三年师尊不需要怎么管教弟子,但左鹤丘不一样,他决定每日陪裴相槐跟读。
于是,当清晨第一堂课,负责传授符箓课的戚长絮站在台前喝水,看到身处最后一排却仍然十分显眼的左鹤丘时,口中的茶水“噗”的一下全喷了出来。
戚长絮硬着头皮教了半堂课,到了后半段实在是忍不住了,于是给他们时间自己去画个入门级的清心咒待会检查,他则假装不经意间遛达到左鹤丘身边传音问道。
【左小七,你来这里干什么?】
左鹤丘一脸自然地指了指旁边坐着的裴相槐。
【新收的弟子,陪他来上课。】
戚长絮满脸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一口脏话憋在嗓子里不知当不当讲。
【不是,你好不容易放下个沈岁厌,这没两天又捡起来一个,你脑子有病是不是?】
【那倒不是,我就是想正经养个徒弟,转移转移注意力。】
左鹤丘故作神色落寞,掀起眼叹了口气。
【师兄也知道这么多年的感情,不是说放就能放下的,你总要给我个适应的时间……】
戚长絮沉默了一会,握着的拳头终于松开了。
【算了,随便你吧,不过你也别在这坐着呀,全都是学生影响多不好……干脆你待会儿去找白师兄,让他给你也安排个课教教?】
来学府当执教在宗内是算奉献点的,积攒下来可以换一些有用的东西或者是更高的职位,其中也可以通过执行宗内任务来获得,因此不少人都会选择着去做。
左鹤丘想了一下,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