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时忽然觉得这个姿势比抱好不了多少。
“应哥,”游时在他耳边说,“你之前背过人吗?”
“没背过,”江应笑,“所以抓紧一点,不然你可能被我摔下去。”
“摔下去就讹你一笔。”游时同样不怀好意地笑。
不远处的篮球场上,正在举行篮球赛最后的颁奖典礼。校长在上面激昂慷慨地致辞:“我们二高学子就是如此富有激情,这是其他学校做梦也要不来的。这次的篮球赛冠军,颁给了一个像是被诅咒一样的,从来没有拿过奖杯的班级,二班。我相信,我们的成绩,必定会如同的篮球赛一样……”
赵邮在下面捧着奖杯,没有一点兴奋的喜悦,恶毒阴狠地看着旁边的亚军,七班的队长。
“哎吆乐死我了要,没见过赵邮这个表情,”赵雪偷偷举起了相机,递给了身边的朋友,背对着赵邮,比了个耶,“给我拍一张。”
现场闹哄哄的,而这场篮球赛的主角,江应背着游时,一点点走在学校里安静的石板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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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时坐在医务室床上,低下头,看着半蹲在他面前的江应。
因为医务室里暂时没有医生,江应看着游时红肿的脚踝,等不了了,开了药柜就抽出跌打损伤药,继而半蹲在游时跟前,命令他脱鞋。
医务室里浮动着灰尘,阳光打在江应侧脸,游时垂眸盯着他,忽然想到很多事情。
他想起巷子里,江应给他包扎,哑着嗓子说这是最后一次。江应家里,他垂眸,看见他颤抖的睫毛,然后是句句紧逼的质问,混乱疯狂的吻。
这次,是在医务室。
医务室的病床边挂着白纱,用来保护患者隐私,风不时吹进来,白纱便轻晃,偶尔会挡住游时视线。
又在飘飞的刹那,他看见江应皱着眉头,表情认真,一只手扶住自己小腿,另一只手轻轻地摆弄着自己的脚踝。
有点痒,游时忍不住想躲。
他看着江应在风中轻晃着的头发,忽然很想把自己手指插/进去揉一把。
江应手指不时抚过游时脚踝凸出白净的腕骨,而后轻轻掐住两侧,扭了一下,皱着眉头低声问:“疼么?”
“嗯?”等了半天没有等到答复,江应正要抬头,一只手突然插进他头发里,抓了一下。
江应带着游时的手掌抬头,失笑:“我问你疼么?”
“哦哦,”游时又想把手抽回来,忽然想到,这是自己男朋友,抓下头发怎么了?又僵持着没动,低声说,“不疼。”
“骨头没事,扭伤了,需要养几天。”江应笑着。
“嗯,”江应垂眸,一手稳住游时小腿,另一只手抓住他脚踝,忽然压低了声音,“游时,我喜欢你。”
“等会儿,你说什么——”游时低头追问,话刚出口,一阵令人牙酸的复位声,游时下意识抓紧江应肩膀,抖了一下,脱口而出,“江应,我操。你……”
“嗯?”江应抬眸看他一眼。
游时一顿,大幅度地活动了一下脚踝,真的没有刚才疼了。他卡了卡壳,干笑着说:“我……你听错了,我什么都没说。”
“操。我大爷不行,”江应往他脚踝上利落喷云南白药,然后直起腰,凑近他的脸,“操。我可以。”
游时愣着,看着江应瞳孔里倒映出来的自己的表情,接着意识到什么,红着耳朵推开他的脸,嘴硬说:“滚蛋。”
“好。”江应作势要走。
“等会儿,”游时又拽住他,看着他的脸憋了两秒钟,憋出来一句,“真的可以吗?”
江应没忍住,笑着正要说话,门吱一声响了。
医生边低头看着文件边推门进来,江应立刻站起来往后退了几步,医生看着医务室里两个男生愣了两秒,笑说:“太忙了,刚去点药去了,怎么了?”
“脚扭了。”江应看着他脚踝,轻声说。
游时看着他眼神,有点不好意思地轻轻晃了下小腿。
在场三个人,只有他一个人衣衫不整地不穿鞋!
还被两个人盯着脚踝看,他也要面子的好吗?!
医生蹲下来,发现已经做了简单的处理,喷了药,他又尝试动了一下游时的脚踝,发现完全没有大碍,下面只需要按时喷药消肿就行了。
他惊了一下,问:“谁处理的?”
“我。”江应说。
“可以啊你这,”医生笑笑,“比我处理的专业,之前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