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时下意识坐直了。
撒娇,他从没想过这个词会出现在他身上。他的形容词应该是什么?是A、是帅、是一个打八个——最起码学校里的女生都是这么形容他的。
“所以,”江应敛了笑,也认真了一点,扭头去看游时,挑眉问,“你那时候是在撒娇吗?”
游时能感觉到江应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脸上,他脸上的表情立刻由一种被拷打的麻木和双眼无神变成一种强装镇定。
“不是,撒娇?”刘晓聪坐不住了,“我宁愿相信时哥是被夺舍了——”
“是,”游时忽然开口,“就是撒娇。”
说完,他不敢去看江应的脸,只感受到江应反手握住了他的手指。
赵雪立刻眉开眼笑,轻松地靠在椅背上,笑着说:“为什么?”
游时也靠上椅背:“惹了人。”
“等会儿!”赵邮一愣,“你们之前不都是直接干架吗?干完就和好,我那天就是这么跟槐姐说了,你们突然换策略了?”
“今天不想打。”游时说。
今天想亲。
他发现他和江应都是吃软不吃硬的主,鬼知道硬着来会不会再次发生57语法填空的悲剧,他现在看见语法填空都直犯恶心。
“那好,最后一个问题,”赵邮又说,“你不是说和对象一起来么,你对象呢?”
游时面无表情地放冷气。
我对象呢?
我对象就他妈在你眼前坐着。
“你管人家对象在哪?这么晚了还和游时在外面才不正常吧。”赵雪说着,抬眸看了一眼游时和江应,“到时候你是不是又要说,为什么时哥这么晚还和对象在外面——”
话没说完,外面突然响起礼炮和音乐声。
所有人都转头去看窗户外。
广场上似乎有一对情侣正在求婚,男的单膝下跪,举着戒指,女生垂眸,正要接,这时一辆劳斯莱斯直接冲上广场,车门打开,女生被拽上车。
他从震惊中缓缓回头,看到空空如也的桌子,更震惊了。
“时哥和江神人呢?!”
—
游时拽着江应一路狂奔到家,生怕一不小心再窜出来一个赵邮,再对他进行一次圆桌审判。
游时坐在沙发上平复自己呼吸,江应进门就靠在门边,看着游时沉沉地笑了好一会儿。
游时一个眼刀扫过去:“再笑把你撵出去。”
江应举双手投降,往洗手间走去,笑说,“好好。”
他站在洗手台边用洗手液洗手,正冲洗手上泡沫的时候,游时忽然冲到洗手间,先是看了他一眼,接着不由分说地抓着他领子亲上去。
水流声哗哗响,江应的手却僵在原地。
游时开始实行自己的计划了,上来就对准红心开了一枪。
那是个很轻的吻,只碰了下江应微凉干涩的嘴唇。
然后迅速分开,游时看着他的脸,低声问:“应哥,我能亲你吗?”
江应这时才倏忽回过神,抿了下嘴唇,偏头,继续冲洗自己手上的泡沫。
“不能。”江应回答的几乎有点无情了。
“那换个问法,”游时啪一下关了水龙头,“你能亲我吗?”
江应不去看他,强忍着嘴角的笑意:“也不能。”
游时靠过来,江应害怕水甩到游时身上,只能伸着手看着游时一点点逼近,直到他强硬地拽住自己的领子。
游时把江应拉得微微弯下腰,声音有点哑,威胁似的:“再问一遍,你能亲我吗?”
江应也凑近,毒蛇一样在他耳边开口:“游小时,凶手是那个人么?”
气流划过耳郭,游时心里狠狠一跳,继而狠下心似的闭上眼睛,凑上去,抬头,靠近他耳侧。
“哥,可是我喜欢你,”游时在他耳边低声说,带着点委屈,“我想亲你,你……亲我一下吧。”
唇齿边的呢喃全部落进江应耳朵里,说话的气息喷洒到自己颈侧,声音低又哑,像是从心底里挖出来的话。
江应感觉自己有点缺氧,猛吸了一口气,与此同时,不顾自己手上的水,环住游时的腰,另一只手掐着游时下巴,低头吻上去。
体温一点点升高,耳朵都染上薄红。
浴室里充斥着奇怪的水声,游时闭着眼睛听着那声音,耳朵更红了,又一伸手,把水龙头给打开了,水流的哗哗声瞬间充斥耳膜。
啪一声,他把水龙头拍上了。
“别浪费。”江应喃喃说,继而又靠近游时耳侧,“听着。”
他的吻再次落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游时顶着已经熟透的脸出了洗手间,一屁股坐到沙发上,脑袋还有点发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