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忘了的。只是觉得那个奖励太重要了,想好好珍藏起来,找个合适的机会说出来。”
禅院甚尔舔了舔嘴角的疤痕,从那凹凸不平的感觉中奇异地获得了一些安心感。
什么都可以怀疑,但是永远不会怀疑她对他的在意。
“所以幸子,奖励现在过期了吗?”
“没有哦,在甚尔这里的有效期是一辈子。”她歪了歪头,白色的小丸子晃悠悠的,显得有一点呆萌,“你想要什么呢?”
“很贪心的东西。”
“不要打哑谜啊!可恶,要是太莫名其妙的话,我可是会拒绝的。”
“……其实也不太觉得你会同意。”
禅院甚尔忍不住笑了一下,绿色的眼睛静静注视着她,深夜中放任自己的渴望攀长:“我只是觉得不说出来会很逊,毕竟你八岁的时候就敢对我求婚了,如果我十六岁还不敢说出口,那也太弱了。”
“啊啊啊!那些黑历史不要再说了,真的超级尴尬啊!”
“是吗?可我每一次想起来都会后悔,如果当时答应就好了。”
答应……什么?
弥生幸叶感觉自己的脑袋成了一团浆糊,被他突如其来的莫名举动搞得摸不着头脑:“甚尔,你今天好奇怪,是加班太累了吗?说的话我都听不懂。”
“听不懂没关系,我会慢慢说给你听。”他向前一步,弯着腰贴在她的面前,显得门口空间都逼仄了起来,“幸子,你有想过不要我吗?”
她毫不犹豫地摇头:“当然不会,你是这个世界里除了家人之外,对我而言最重要的存在。”
“好不公平。”禅院甚尔捂着眼睛,仰头笑了好一会儿,“幸子可是我最重要的人。”
比自己更重要。
比这个恶心透顶的世界更重要。
是比任何事物都要更重要的小幸运。
“所以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幸子离开。”他放下手,沉沉地呼了口气,彻底放下了那些无用的困扰,“本来想着我们的时间还很久,还会有无数个七年可以慢慢来,然后就一直告诉自己不要太着急,我总可以等到你开窍的那一天。”
“可是我等不及了。”
呼吸声渐渐放慢,她似乎终于察觉到了不对的地方,肉眼可见的无措起来。
“……甚尔?”
每次不知道怎么办,就用这种无辜又茫然的语气叫他,该说不愧是草食系的小动物吗?直觉真的很强啊。
但这次不想再让她糊弄过去了。
高大的男人弯着腰,肌肉饱满的像是要撑破睡衣,被扯开的领子耷拉着,露出麦色的锁骨。
他扯了扯嘴角,黑色碎发间绿色瞳孔明亮。
明明是略带着凶狠的性格,现在却像个被驯服的野犬一样,轻轻触碰着她的头发。
“我想要的奖励你肯定给得起。”
禅院甚尔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震动如雷鸣:“幸子,给我一个被选择的机会吧,反正最后都要结婚,那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为什么不能是谁?
他说了什么,完全听不清楚。
只能看到漩涡般的眼睛,是想要把她吃掉吗?
弥生幸叶的表情一片空白,像是有嘈杂的电流在耳朵旁穿梭,让她觉得有点耳鸣。
“甚尔?”她目光呆滞,怀疑自己现在是在梦游,“我刚刚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她掐了掐自己的脸:“哈哈,不疼,我果然是在做梦。”
说完她就游魂一样的转身,准备钻进被窝里躺尸。
然后肩膀就被按住了。
宽大的手掌没有用力,但略微下沉的力道,还是能感觉到手掌主人的坚定。
弥生幸叶就像是被定住了一样,全身僵硬了起来。
“不要自欺欺人呀,你明明就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
禅院甚尔本来还很紧张,手心里一阵阵的出汗,直到看到她的表现之后,才彻底松了口气。
真的很难啊,把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说出来,毫不隐瞒地向另一个人剖析自己,对他来说就像是把缠在一起的内脏解开。
面上波澜不惊,游刃有余的说着自己的想法。
然而皮肉之下扭曲着,乱七八糟的找不到源头,偏偏想要走到她面前,又必须坦诚一切。
即便明知道答案是拒绝。
他的喉咙干涩:“没有人比我更合适了吧?和你一起长大,是最亲密的幼驯染……虽然没有咒力,但我的天与咒缚很强,现在已经能祓除一级了……而且你不用担心我会大男子主义,毕竟我从九岁就跟你说过我长大以后想入赘……”
“所以幸子,我不是心血来潮。”
“我只是忍不住了。”
她一动不动,好一会儿才像是找回了说话能力,整个人都傻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