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笑眯眯的表情瞬间僵硬了起来,他把书放回到桌子上,站起来咳了一声,“弥生酱,这个问题其实很好解决的啊,你是不是忘了,还有‘照相机’这个东西。”
哎?
她还真的忘了!
弥生幸叶眼睛瞬间“buling”了起来:“哒宰!你也太聪明了!”
“只是你们一时之间没想起来罢了。”太宰治佯装无意地看了眼听到这句夸奖后,立刻就皱起眉头的禅院甚尔,故意装模作样道,“本来不想说那么早,等着你们自己发现的,结果出现了个意外,我也很无奈啊~不然也轮不到我出这个风头呀~”
像一颗荡漾的海草一样。
禅院甚尔:“……”
还是杀了他吧,留着污染海洋,小人鱼会没办法呼吸的。
最后在喷泉前照了照片,有单人的,有双人的,有三人的,还有四个人的合照。
总是带着笑容,穿的很英伦绅士的太宰治。
虽然笑着,但是眉眼间很张狂的中原中也。
一身灰色和服,凌乱的黑色短发下,绿色眼睛很锋利,轻扯嘴角不太耐烦的禅院甚尔。
还有被他拉着手,穿着红色樱花和服,白色长发暖黄瞳孔,笑意盈盈的弥生幸叶。
在这个晚春时节,四个人的童年时期记载在了这一刻。
回去的路上,弥生幸叶一直拿着那几张照片看来看去,眼框有些微红,从头到脚都被低落笼罩着。
“我真的很讨厌离别啊。”她瘪着嘴。
不停的相遇相识又分开,不停的投入着满腹热情,然后人走茶凉,所有的一切都归于一声“再见”……结果却再也没有见面。
是啊,在他们面前说的很坚定,什么不用担心,不会忘了他们的,以后还会再见。
但是自己心里也并没有多相信。
“总会有再见的一天。”
禅院甚尔揉了揉她的头,其实很无所谓,甚至因为离开那几个小鬼,能够独占幼驯染而感到由内的开心,但这个时候表现出来的话,那不是找死吗?
再怎么笨蛋也不能笑出来呀,他很卑鄙的掩饰起了开心,学着太宰治一样,很虚伪很假惺惺的安慰她:“我的记忆力可是很好的,就算你忘了我也不会忘,所以放心吧,等长大了我带你去横滨找他们。”
找个屁。
趁着现在还小,大脑还没有发育好,赶快把那两个家伙的脸从脑子里抹去。
哈?说他骗人?
真是笑掉大牙,他为什么要记男人的长相?
真恶心真恶心。
回去就把他们两个人的脸给涂掉,只留下他,只留下幸子,只留下他们两个。
结果他的幸子又信了,还仰着头乖乖问他什么时候才叫长大?
……良心受到了谴责,每次骗她都又甜蜜又折磨。
但还会有下次,怎么可能忍受得了有其他男人在自己幼驯染的脑袋里存在着?
所以他做的没错,就是要这样的,想要永远和幸子在一起,就是要断绝一切其他的诱惑。
“或许像老医师之前和我说的那样,成熟了就是长大了。”禅院甚尔自己也不太清楚,毕竟长大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还是一个太过遥远的词语。
不过他还记得当初老医师和他说的话。
【小朋友是不会怀孕的,也没有能力让别人怀孕。】
【……为什么不能呢?】
【这个嘛……因为小朋友还没有长大,不长大身体就不会成熟,就像花儿要成熟了才会结果子一样,在青涩的时候,只能一朵花静悄悄地等待着。】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成熟呢?】
【等你长得像我,像家主一样高的时候,就差不多成熟了。】
原来如此,那要努力吃饭,只有吃得多才能长得高,才能快点成熟。
十岁的时候没有成熟……十一岁也没有……十二岁……十五岁……
直到十六岁的时候,他终于比他们都要高了。
但是这时候的禅院甚尔已经明白,成熟不是按照身高来算的。
而他也早已经成熟,熟到夜晚常常生出绮丽的梦。
于是,他那朵静悄悄的花儿,终于在日复一日的梦境中汲取到了足够的营养,颤抖着饱满着,越来越大,越来越茁壮,最后在盛开的喜悦中,泄露出所有深藏许久的花粉。
他终于绽放了。
也明白了和绽放一起到来的,还有对另一朵花的肮脏与渴望。
但好在,等待的时间并不长。
——他童年时期的蒲公英,青春时期的白色山茶,终于在他绽放的那一年,在一个肮脏梦境的午后,染红了白色的花瓣。
小脸通黄。
只是开花了而已,没别的啊,是吧。
至于白色山茶?感兴趣的宝宝可以去搜一下白山茶的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