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胆大的不是吗?什么不正经的话都能说出来。
可……就是怕……
禅院甚尔呼了口气,好似也有些郁闷:“我说不出口。”
“我们两个之间,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
“不是不好意思。”他伸手捧住她的脸,温柔地给她擦拭泪水,“只是让我突然正视小时候那么愚蠢的自己,我就觉得糟糕透了。”
啊?这难道就是黑历史的冲击吗?
弥生幸叶哭笑不得:“我还以为你脸皮厚到什么都不在乎呢。”
“那还是有一些在乎的。”禅院甚尔也觉得自己这样好像有一些逊,摸了摸鼻子无奈道,“我千不怕万不怕,就是怕自己犯蠢。可偏偏我小时候做的蠢事还不止一件两件,就怎么都不想把那些事说给你听。”
就像初遇一样。
那时候还没开窍,年幼偏激的他,说的话做的事简直就是蠢到没有脑子,以至于深夜中回想起来的时候,都恨不得回到那时候,把自己的舌头拔下来。
真的。
不会说话就别说了。
以后想起来,会尴尬到连觉都睡不好的。
禅院甚尔叹息一声,捂住脸,那么一大只弯腰窘迫起来:“太蠢了,我那时候怎么那么蠢。明明你在山茶花田里的时候,我一直盯着想看你,可是等你出来了我又特别紧张,有种话都不会说了的感觉。”
结果一秃噜嘴,不是让她离远一点,就是要揍她……
弥生幸叶这个时候完全不想哭了,好不容易有一次看甚尔笑话的机会,她抹了把脸,脸上的笑就没有下去过。
“我当时还问你能不能和你做朋友。”
“嗯。我记得,其实我心里面可开心了,还以为心脏要从嘴巴里面跳出来。”
“但你拒绝了我,而且看起来好嚣张啊。”
“……所以我说很蠢。”禅院甚尔揉了揉发烫的耳朵,认输一样,把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全都抖落了个干净,“我当时又开心又不开心,现在想一想,应该是吃醋了。”
什么?
当时他那些表现,可是一点都看不出来吃醋啊。
弥生幸叶满脸都写着不信:“你当时那么凶?吃什么醋呢。”
禅院甚尔“嗤”了一声:“当然是那几个臭小鬼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的眼睛多会骗人,看人的时候仿佛自带暖光一样,当时你低着头看他们,我还以为你心软了,所以心里面就不太舒服,想着故意刺你一下。”
弥生幸叶怎么想都想象不出来,当时他还能有那么多心理活动?
这可真是太新奇了。
她想笑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始笑:“其实我当时看他们的时候,心里面想的是活该,让他们欺负人,挨揍都不亏。”
这可真是完美的误会。
禅院甚尔吻了吻她的眼睛:“那你还能分析出来,当时我面对你的时候,还有其他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这是在向她出题了吗?
弥生幸叶欣然应下,摸着下巴沉思了好一会儿,把那些细节反反复复的品味,终于找到了一个古怪的地方。
“我当时一点点朝你靠近,你没有拒绝我诶。”
禅院甚尔点点头:“是啊,我当时可期待可紧张了,听着你慢慢靠近,差点都忘了呼吸。”
天呐。
甚尔竟然还有那么纯情的时候?
而她竟然没有好好珍惜!
弥生幸叶想一想都心痛,抬头看了眼现在已经变异成无赖的某人,又忍不住被他的眼神晃了一下。
虽然确实很让人难以招架啦,但是是甚尔啊,那管他是纯情男孩还是不要脸的大变态呢,只要是甚尔,她都好喜欢的!
所以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还向上舔了舔他的嘴唇。
慢吞吞的,软乎乎的,小舌头探出一点粉粉嫩嫩的尖,就像是在吃什么甜滋滋的果冻一样。
禅院甚尔心里被她舔得有些痒痒,可是看到她那么认真,眼睛闪闪发光的,一副好喜欢的模样,也就任由她小猫喝水一样的吻他了。
就是总觉得自己的嘴巴好像变成了她的玩具。
禅院甚尔忍不住笑了一声,低垂着眉眼看她的舌头在自己唇上游离,偶尔消失一截,口腔就会立刻感受到她的闯入,于是只能在两张唇之间,偶尔看到一丝丝她的舌头。
宛若当年山茶花田中,她也是若隐若现的。
“你一开始朝着我靠近的时候,我都没能控制住,直接就回头了,当时盯着你一直看,看得眼睛都不舍得眨。”
弥生幸叶也跟着回忆,听他说到这儿,忍不住补充起来:“我记得我当时还对着你笑了一下,不过你一下子就把头扭过去了,然后我就以为你对我没兴趣,或者不喜欢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