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的目的简直不要太明显。
弥生幸叶斜睨着他:“真是不好意思啊,我昨天晚上拉伸之后已经好多了,今天就是站在这儿太久,有点不舒服而已。”
禅院甚尔不死心:“真的不要吗?”
“不要!”她十分坚定的拒绝,并给了他一个威胁的眼神,“要是再敢拿昨天晚上的那些话当借口,信不信我让你刚订婚就被未婚妻惩罚。”
“……惩罚?”也许是这个词太有微妙含义,他瞬间兴奋起来了,看起来更期待了。
弥生幸叶梗了一下,没一会儿又笑了出来。
她伸出一根手指按在他额头上,往后轻轻一推:“开心早了,要惩罚你一个月不可以贴贴哦。”
“……那还是算了。”
禅院甚尔直起身子,摸了摸额头上被她指尖轻抵的位置,没再作妖了。
那边弥生源还没有说完话,他听着附近三五成群的咒术师闲聊,觉得中心人物要不是自己,还挺有意思的,能稍微打发一下时间。
时间仿佛被拉长,被天与咒缚强化过的听力很强悍,其实连弥生源那边的话他也能听到。
对比于同龄人来说,身为大人物的他们,似乎更注意语言上的修养,俗称:骂人不吐脏字。
像是在观赏一出又一出闹剧,台上的演员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咒术师,把自己当成观众之后,禅院甚尔听得津津有味。
【弥生君,你就这么让令爱胡来吗?】
【是深思熟虑之后才决定的?……弥生君,说不定是令爱年纪太小了,昨天监控上的那些事情又给了她太大压力,她没办法,才决定这么委屈自己。】
【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你怎么知道这些不是他的伪装呢?而且天与咒缚……着实与令爱不太般配。】
【孩子喜欢就好……弥生君,原来你竟是如此的溺爱孩子吗?其实还是要让孩子听话一点比较好,这样才有规矩,令爱……还是太任性了一些。】
后面的话更加惹人厌烦,禅院甚尔甚至想翻白眼以表对这场戏剧的不满意,说他就算了,为什么要说幸子?
规矩规矩,这些老家伙管自己家族里的人还不够,这是出来乱吠什么呢!
他的幸子明明聪明又可爱,讨人喜欢的不得了。
而且真不明白,都被怼着脸说“你家女儿眼光真差”,“任性还不听话”了,他岳父怎么还能维持住笑容,和人家继续虚与委蛇的?
禅院甚尔耷拉着眉毛,表情略有些凶戾,那些翻腾在胸腔里的怒气汇聚在一起,还没能冲破皮肉发泄出来,就突然被一只小猫爪子给扑散了。
——他垂落在身体侧面的手被轻轻触碰了一下。
猫猫似乎是有些害羞,很快就把爪子收了回去,快到让人反应不过来,猜测她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
禅院甚尔喉咙动了动,侧首看她。
她低着头,没什么反应,也看不太清眼神,但是一旁白嫩的耳朵尖,已经通红通红了。
他突然就有些失语,不知道说什么。
许是他安静的时间太长,好不容易主动一次的猫猫不开心了,觉得这人好没有眼色,她都释放出这么明显的信号了,他怎么还呆呆地站着?
于是,在他的视线下,猫猫又伸出了手,尾指颤巍巍的,轻轻勾了勾他的小拇指。
“……幸子?”他放轻呼吸,有点摸不准她是什么意思。
毕竟刚刚才被威胁过,要是再不乖乖的,就要一个月不和她贴贴,所以禅院甚尔虽然有些心猿意马,但还是不敢乱动。
弥生幸叶没吭声,也没抬头,尾指勾着他的,轻飘飘地顺着指缝,在他手心里面挠了挠。
……这要是还不明白是傻子!
禅院甚尔心脏砰砰乱跳,舔了舔因为紧张而略显干燥的嘴唇,然后呼了一口好长好长的气。
他的手指因为痒意已经握了起来,刚好把她的尾指攥了进去,许是男生天生就比女生的体温高一些,这个道理放在他们两个身上也很合适。
掌心的指尖微凉,又调皮地勾了勾他。
禅院甚尔抿住嘴笑了起来,觉得自己应该没有理解错她的意思,所以松了松力度,趁她把手指拿出去的时候,握住了她。
时隔七年的再一次牵手,心情似乎比那时候更加澎湃。
弥生幸叶乖乖地被他牵着,任他大拇指缓慢摩挲着她的手背,在暧昧的粗糙指腹下,忍住那些让人微微战栗的痒意。
她看了眼相握的手,大小分明,粗细明显,就连软硬和颜色,都透露着强烈的对比。
如此……涩气……
弥生幸叶睫毛颤了颤,没敢再看:“……我刚才说站了太久,腿有点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