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搞错，中洲批发市场几块批来的，卖一千多？”肖言澜盯着那装本地人的中洲老板说。
他倒是不是真在乎那点钱，就是不乐意被人当冤大头宰，他又不是做慈善的。
“行吧，一百多。”老板很无奈，“不能再低了，运费、房租等等多少让我赚点，是吧？”
桑翎站在他旁边不知所措。
买东西这种事情，他只在研究员给他看的书里见过，那么多花花绿绿的衣服，他也只在彩色的儿童画本上看过。
他日常穿的衣服，是研究所老板随便买的，跟研究所的机器人一样的款式，色彩单调款式简单。
“行，让你赚点。”肖言澜又去挑了一条裤子，接着转到内衣区，去挑内裤。
桑翎一直像条尾巴一样跟着他。
“你不用跟着我，想要哪套去拿吧，我一会儿付钱。”
“我不知道要拿哪一套，可以跟你穿一样的吗？”
桑翎的情绪有些低沉，他对陌生的世界应激了，他快被牢笼驯化了，明明已经离开了它，却还是会被无形的枷锁束缚着。
他不能理解书里看到的纸币交易变成了什么刷脸冒出来的卡，不能理解买东西还需要讲很多他听不懂的话，他觉得自己肯定没办法在外面的世界活下去，因此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产生了巨大的焦虑情绪。
肖言澜看出他有些不自在，笑着说道：“那你等等我，我帮你挑吧。”
“好。”
“我给你也挑几条内裤吧，你穿什么码的？”
桑翎摇头。
肖言澜目光往下瞟，思考了片刻，往偏小一码的区域挑了几条塞给了他。
第7章 被Omega依赖的感觉，爽嗨了
选购了衣服后，肖言澜在当地最豪华的一家酒店订了房间，然后领着桑翎去酒店不远处的一条小吃街上觅食。
“给你，一会儿你来付钱。”
桑翎被塞了卡。
“为什么要给我？”桑翎不解。
“你不是好奇吗？”肖言澜注意到自己在付钱时，他总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了，“而且你不是对外面的世界不熟悉吗？这外面世界的生存之道，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花钱和赚钱了，你先从熟悉花钱开始吧。”
桑翎拿着卡既兴奋又慌张地说：“可我不会用啊。”
肖言澜指了指卡上的二维码：“如果人家要扫你，你就把这个二维码给人家扫，然后在扫码机上输入密码就行。如果对方要你刷卡，你就把卡放进我之前买衣服时那种刷卡机里刷一下，再输入密码就行。忘记密码也可以刷脸，但这个是我的卡，没办法刷你的脸，所以你要好好记住密码，知道吗？”
桑翎点点头。
“密码是020623，记住了吗？”
“020623，记住了。”
“不要把密码告诉别人哦，不然我的钱就要被别人花掉了。”肖言澜露出一个很苦恼的表情，是演出来的，有些夸张。
桑翎被他逗笑了，点头说：“知道了。”
他摩挲着手中还带有肖言澜体温的卡，心里莫名地升起一股暖意，对陌生世界的恐惧好像减弱了许多。
“回头你有手机的话，用手机支付更方便一些，到时候再教你。对了，你有身份证吗？一会儿咱俩一起去补个新手机卡？”
桑翎又茫然了：“身份证是什么？”
肖言澜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身份证也没有的话，难搞。
“你记得你的出生日期吗？”
“3001年12月12日。”
“你记不记得自己有一串带着这几个数字的身份代码？”
桑翎摇头。
“你不会连研究所的门都没出去过吧？”
桑翎心情低落了一些：“嗯。”
肖言澜有些心疼地看着他，之前在巨轮上时，他听桑翎提过些许有关他和研究所的事情，但没想到会是这样。
桑翎日常说话做事，也不像是坐井观天的模样。
“那你是怎么了解外面的世界的？”
“研究员会让我看书，有的书会有图，没有图的书，好多东西我都想象不出来它是什么样子。”桑翎惆怅地望着眼前的热闹风光，“真实的外面世界，跟图书里画的模样，也有很大的差别。不过比书里的图片，漂亮很多。”
肖言澜深吸了一口气，抓住他的手，说：“以后，你想看什么，我带你去看，好不好？”
桑翎欣喜：“真的吗？”
夜市的灯光明亮，映照进桑翎的眼睛里，仿佛无数星辰在其眼底璀璨发光，耀眼迷人，令初开的情窦兴奋雀跃不已。
心跳剧烈颤动的肖言澜笑着点头：“当然是真的，我说到做到。”
“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桑翎开心得笑眼弯弯，激动地抱住他晃啊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