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嗯嗯，笨。”蛋蛋附和。
肖言澜被吵得脑壳疼，敷衍地也跟着嗯嗯。
作为偏中下价位的机器娃娃，为了兼顾行动力，垂耳兔蛋蛋的语言表达能力，与语音助手不相上下。
很人工智障。
“它脖子为什么缝得那么丑？”肖言澜怎么看怎么觉得那圈线别扭，几万块的东西不至于做工这么粗糙吧？
设计感？
“我缝的！”陌陌骄傲地说。
“哈？”
桑翎不想将自己拆机器娃娃的事情告诉肖言澜，在一旁闷声不说话。
肖言澜懒得跟陌陌继续扯，回过头想跟桑翎聊天，但一看对方闷闷不乐，连着自己心情都低沉了许多。
“哥哥，你怎么了？”
“没睡好。”桑翎闭眼，头往后仰靠在靠背上。
“哥哥，你是不是后悔答应要跟我结婚了？”肖言澜用娇软的声音问，“你是恐婚了吗？那我只能可怜一下，等你做好准备再跟你结婚了。”
肖言澜投以委屈的眼神注视。
提到结婚，桑翎一下子没那么沉闷了，他睁开眼望向身边的人，问：“你要带我去结婚吗？”
“不至于不至于，咱们这次就是去玩的。我跟你结婚的时候，一定会特别隆重地操办，还会给你定制很帅的礼服，再买一对特别符合咱俩气质的对戒。还有什么……我再好好想想，反正一定要让你终身难忘，不后悔跟我结婚，然后永远跟我在一起。”
永远在一起。
桑翎心口猛然一阵刺痛。
他半喜半忧，心绪复杂地说：“其实不用那么麻烦，只要是和你结婚，怎样都无所谓。”
“哥哥你很困吗？”肖言澜歪头打量他，“精神很差。”
“嗯。”
“那你好好睡一觉。”肖言澜笑着说。
“好。”桑翎闭上了眼，眉头不由地微微蹙了一下，很快又平缓了下来。
肖言澜脸上的笑意消散。
桑翎有事瞒着他。
为什么呢？
是不是他做得不够好，桑翎才不愿意完全相信他？
桑翎又梦到了1212了。
这一次，他还听到了一个代号：0288.
四野都是黑夜的地方，1212号被一束光包裹着，蹲在光芒中心，一遍一遍地念：“0288,0288……”
忽然，他转过身来，抬头看着桑翎，表情扭曲，得意得十分渗人地哈哈大笑起来。
为什么1212总是出现在他梦中，0288指的又是什么？
也是机器人吗？
南城是一座很美的城市，绿化带上是各种各样盛开的花，四季往来，一花开尽一花来，四季更迭，月月有花开。
天空很蓝，云朵雪白，颜色画一般地透亮鲜艳。
一路都在沉郁的桑翎，呼吸到这座城市的第一口新鲜空气后，身心都舒畅了许多。
南城一半靠山一半临海，不止可以上山采野果野菜，还可以下海摸鱼捉虾。
肖言澜开车带着桑翎往海那边走，机器娃娃们托管给了运送行李的车。
越靠海离一处庄园别墅越近，每一座庄园都诗情画意地镶嵌在海岸不远处，坐在家中便可观赏海景，坐看海上日落月升。
“肖言澜，我们去哪儿？”
“去洛宸家蹭吃蹭喝。”
“前面是跑车赛道，咱们上路跑一圈。”肖言澜觉得心情不好的话，可以靠致命地激情来让人暂时忘记烦恼。
赛车是一件很有激情的事情。
飙车也一样。
这条专为豪华跑车而建的赛道，没有任何规则约束车速。
肖言澜打开了车顶盖，敞篷跑车一上跑道速度就飙升。
“哥哥，我要冲了！”
速度让热血飙升，桑翎心里卡着的结一刹那解开，他撒开了喊：“好！”
两边的景物闪成了虚影，车速快得让人不得不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刺激得人脑子空白，喜欢这种体验的桑翎，很快迷恋上了这种感觉。
为什么要为了不可测的将来而害怕呢？
为什么会因为一个可怕的梦境而预感着大事不妙整日忧心忡忡呢？
就像林卿说的，为了能让自己舒服，在能放纵的时候尽情享乐便好，何必管长远的将来？
将来自有将来的自己去面对。
而此刻，只需要尽量不留遗憾地活着，勇敢地活着。
“我也想开！”桑翎说。
“有机会让你来。”
桑翎又说：“我们今天就结婚吧！”
“啊？”风太大，肖言澜没听清楚。
“我说，我们今天就结婚吧！”桑翎大声喊，“为了考驾照，哈哈哈！”
“哥哥你好过分，我居然还不如驾照重要！”
“那也为了和言言成为合法伴侣！”
“然后呢？”
“然后……你停车我再跟你说。”桑翎怕他翻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