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吗？”
回家的路上，桑翎睡着了，他做了一个有关过去的梦，梦中有个模糊而熟悉的影子。
从他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直到他永久地在自己面前消失，他深刻地记住了那时心痛欲裂的感觉，也铭记了晋级S3所承受的几乎要了他命的苦楚。
每每想起，浑身都不由地颤栗。
被叫醒的时候，桑翎冒了一头汗。
肖言澜掠过座椅，伸手去摸了摸他的额头，问：“是伤口痛吗？”
“不是。”桑翎呼吸有些急促，他看了肖言澜好久，才在这张脸的安抚下，缓和了噩梦带来的心理波动。
他现在有肖言澜了。
没事了。
都过去了。
他默默安慰自己。
肖言澜从驾驶座下来，拉开了后座的车门，见桑翎久久不动，问：“还困？”
“嗯。”桑翎睡意朦胧地应了一声。
他怀里抱着关机的陌陌。
“你出来，我抱你进去睡。”肖言澜笑着说，他看了一眼他怀里的胖娃娃，又说，“把它叫醒？”
桑翎拍了三下陌陌的大脑袋。
陌陌睁开了蓝宝石一般的眼睛，不一会儿，它的眼睛就在夜色中，闪着光。
“爸爸！”醒来第一句。
并不算太智能的陌陌，说得最多的一个词汇，就是爸爸。
“下车了小狗。”肖言澜说。
陌陌从桑翎怀里蹦了下来，又往车外蹦了下去。
桑翎跟着下了车。
肖言澜说到做到，将他打横抱了起来，又空出一只手去关车门，这才抱着他往别墅楼过去。
桑翎靠在他怀里，眼睛眨啊眨地望着他，眼睛忽然弯起弧度，浅浅的笑，甜进了用余光瞟他的肖言澜心里。
“你笑什么？”
“我觉得跟你在一起好开心啊。”桑翎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胸口，“好喜欢你抱我的感觉。”
面对直白的说法，肖言澜脸红心跳，不甘示弱地露出大尾巴：“那每天都抱抱你？”
“好。”
肖言澜心底开了一朵花，那朵花慢慢又开到了他的脸上。
“你在休息室的时候，是不是说喜欢我？”肖言澜像个不好意思递情书的小学生。
“嗯。”
小学生决定要为了自己的初恋勇敢迈出第一步：“我也喜欢你。”
都彼此表白了，四舍五入，他们就算在一起了吧？
“嗯。”
桑翎的回答有些平淡，这让肖言澜多少有些失落。
他不确定地问：“我们算不算在一起了？”
“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桑翎打哈欠。
肖言澜皱起眉，脑袋上冒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他怎么觉得哪里怪怪的，是桑翎语言表达能力不够，还是他理解能力太差？
分开洗了个澡，确定桑翎还没睡后，肖言澜进了次卧。
他是揣着不干净的东西进来的。
他扫了一眼只穿了浴袍，胸腹肌肉线条若隐若现的桑翎的肉体，可耻地馋了一下，咽了一口唾沫。
桑翎在吹头发。
肖言澜挨着他，坐到他他旁边，他别扭了好久，半天才把话挤出来。
“我们既然在一起了，是不是可以做一些情侣之间的事情？”
“情侣之间？”桑翎疑惑地看着他。
肖言澜这一刻不再觉得他这样可爱了，他这样只会让他觉得，自己在诱导不懂事的家伙在犯罪了啊！啊！啊啊啊！
“你上网都在看些什么啊？”虽然时间短，但肖言澜总觉得网络的力量一定没有那么弱小，能让桑翎一点儿改变都没有。
桑翎掏出手机，点开短视频让他看。
第一条视频是个狗。
第二条视频是猫。
第三条是跳舞博主。
第四条是狗……
不是猫狗就是跳舞的！
该死的大数据！
“我可以少上点网吗？我觉得上网好累啊。”桑翎说。
“上网时娱乐的。”肖言澜说，“你想上就上，不想上就，还有上网不只是刷刷短视频。”
“还能干什么？”
肖言澜教他用了百度，顺便教他在短视频上搜索自己感兴趣的内容，刚还对网络产生厌倦情绪的桑翎忽然起劲儿了。
他躺在床上，笑得打滚，又目不转睛地盯着感兴趣的东西来来回回看好几遍，才依依不舍地换下一个。
完全失去了存在感的肖言澜好想揍自己。
“宝贝儿，你只要手机不要我了？”肖言澜爬上床，贴着桑翎躺下，双手搂着他的腰，下巴搭在他肩膀上，“我想要的亲亲呢？”
“亲亲？”桑翎回头看他，不解地问，“什么亲亲？”
“你把手机放下。”
桑翎乖巧地将手机放在了一边。
肖言澜翻身压住了他。
过于微小的距离，让二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