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今日齐南淮说的那些话似乎听起来合情合理。
“本王不会骗你。”见顾箫尘若有所思,齐南淮目光诚恳,“本王知道你在顾忌什么。四皇子的话,你今日也听见了,本王知道你是在怀疑本王。
可是箫尘你有没有想过,就是因为你当年对本王做的那些事,如今一些人甚至都以为你我二人是死敌了。”
齐南淮说话的时候,模样像极了被人伤透了心一般,浑然没有半分本该属于摄政王的架子,也全然不像旁人口中说的那般权倾朝野,有能够只手遮天的本事的样子。
反倒像是一个寻常的少年郎。
这样一看,若是不知道前因后果的,反倒会以为是顾箫尘做了什么对不起齐南淮的事。
他的目光动摇了一瞬间,低垂着头道:“王爷,抱歉...我......”
若是按着齐南淮的话来说,当真是自己先前对不住他。
可为何前些日子他向旁人打听时,听到的都是旁人说他和齐南淮关系不错的话语……
是齐南淮故意让旁人这样骗他的?
还是说,摄政王府内,以及王府附近的人都认为自己和齐南淮关系不错?
“箫尘不必说抱歉。”齐南淮语气温和,他深吸了一口气,平复着心底波动的情绪:“不过是兵权罢了,当年箫尘来找本王的时候,本王便已经想到了要将兵权交与圣上。”
兵权?
顾箫尘在听到这二字时心中一惊。
即便不记得以前的事,但是通过这几日在王府里翻阅的那些书,他也大概能明白兵权的重要性。
齐南淮若是直接为了他,将自己手中的兵权都交了出来......那自己又为何不仅不感激齐南淮,反而和他闹掰呢?
顾箫尘凝眸,眼底的疑虑越来越重:“王爷,我能否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每次一提及二人的关系,齐南淮总会同他提及当年的事,好像对此久久不能释怀一般,但顾箫尘自己并不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不知,齐南淮是否愿意同他讲那件事。
第9章 过往
“你......很想知道?”齐南淮凤眸微眯,盯着顾箫尘看了好一会,直到看的顾箫尘头皮发麻,他才又轻笑了一声,收敛了自己打量的目光。
坦白来说顾箫尘问出这个问题,齐南淮并不觉得意外,甚至还觉得顾箫尘这句话问的有些晚了。
他二人本就是因为这件事决裂的。
和这件事有关的所有细节,王府中的人都不会告诉顾箫尘,所以他若要知道当年的因果,就只能来问自己。
他要的就是顾箫尘将这件事牢牢的记在心底。
无论以后的顾箫尘能否恢复记忆,无论顾箫尘以后是会继续跟着他,还是要去找那个已经死了的三皇子,他都要顾箫尘牢牢的记着这件事,记得当日他所做的一切。
顾箫尘点了点头,“我想知道,所以,还请王爷告诉我。”
齐南淮:“好。”
同顾箫尘落座后,齐南淮不紧不慢的开始同顾箫尘讲述着他二人当年决裂的原因:“当年先帝驾崩之时,并未留下遗诏,因此各位皇子对那个位置皆是虎视眈眈。”
顾箫尘:“王爷也是其中之一?”
“嗯?”齐南淮声音一顿,喉间发出疑惑的声音,想起来顾箫尘如今毫无记忆之后,忍不住笑了出来:“箫尘言笑了,这般大逆不道的话可不敢乱说。
本王乃是异姓王,无法继承大统。不然先帝也不可能放心的将兵权分一半给本王。”
所以齐南淮留下他的性命不是为了夺皇位?
顾箫尘的睫毛颤了颤,在听到了齐南淮的回答以后,又陷入了新的沉思。
不是为了皇位,那是为了什么?
齐南淮想要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正在顾箫尘揣测齐南淮的目的之时,后者给顾箫尘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而后继续说:“彼时宫中戒备森严,你身体本就经不得折腾,何况当时还病着,从皇宫来到本王王府后,只是喊了本王一声,便昏了过去。”
仔细想来,若非顾箫尘,怕是如今皇位上坐着的人,会是大皇子吧。
大皇子夺嫡之时,拉拢了宫中禁军首领,包围了整个皇宫,毒杀了一直与他不和的二皇子,而后软禁了三皇子和其他几位皇子。
论及手段毒辣,行事狠厉,大皇子在几位皇子中堪称佼佼者。
但百密一疏,或许是因为和那个位置太近,距离他的成功仅差一步之遥的原因,以至于他认为自己已经是胜券在握,因而忽略了顾箫尘的存在。
顾箫尘身份低微,两次科举都未能及第,因为这件事被京中年轻子弟嘲笑了不知多少年,也是因其平庸,他并未被大皇子放在眼里,日常活动范围还算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