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箫尘:“......”
所以裴云离一直都在暗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呵,这癖好,一时间顾箫尘竟分不出究竟是齐南淮在学裴云离,还是裴云离学的齐南淮。
倒真不愧是一家人。
照他二人这监视的方法,怕是自己身边最起码有不下十几人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吧。
真真是热闹的很。
一把剑被裴云离身后的黑衣人丢到了顾箫尘面前,裴云离收回了自己落在顾箫尘脖颈上的剑,“同样的话,朕不想再说第二遍。”
不想说第二遍?
他倒是没看出来。
抬手捡起了裴云离身后的侍卫丢给他的剑,他起身活动了下筋骨,“既然陛下执意要试试小人的功夫,那草民只能献丑了。”
二人来来回回打了几个回合,最后还是以裴云离的取胜收尾。
顾箫尘被裴云离用剑抵着脖子,按在亭子周围的一根柱子上,手中的剑顺势滑落到了地上,脸上带上了谄媚的笑,“多日未见,陛下的武功又见长了。”
“箫尘亦是。朕与箫尘在一起相处了那么多年,竟不知箫尘有如此高的武功。”裴云离凑在顾箫尘耳边,灼热的气息打在了他脖颈间,“箫尘放心,晏家的人,朕已经帮箫尘处理掉了,就连王府里那条吞了晏小姐一对眼珠子的狗,朕也帮箫尘一并处理掉了。”
“不知箫尘对此可还算满意?”
“……我还以为陛下不会舍得杀他。”顾箫尘将身子侧开些,面上仍是挂着笑意,心里却波澜起伏,“毕竟,那好歹也是为陛下效力多年的人。”
“连官位都保不住的废物,朕留他的命有什么用?”裴云离反问,在说完这句话后,重新将话题移回了顾箫尘身上,“不过箫尘折磨人的法子,还是没变。”
顾箫尘:“......”
是说他当着晏明远的面,给晏家的人下毒的事?
看来裴云离早就发现自己恢复记忆的事情,并且也料想到了自己会在晏明远离开京都后半路截杀他,一直在暗处看着。
“让他同我一般,亲眼看着自己的血亲死去,不比直接杀了他来的解气吗?”
“这倒是。”裴云离向后退了两步,松开了被他抵在柱子上的顾箫尘,伸手取下了自己脸上的面具,一边问:“这些时日里,你同他相处的如何?”
这次的“他”,指的是齐南淮。
“陛下既然都知道了,又何必明知故问?”顾箫尘垂眸,对着裴云离恭恭敬敬的行了个大礼,“小人顾箫尘,见过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裴云离明知故问道:“是何时恢复的记忆?”
顾箫尘抬脸看着裴云离身后跟着的黑衣人,“自然是,陛下派人去杀我的那天晚上。”
既然已经安插了人在他身边监视,那么自己先前经历的事,裴云离自然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这样问,是想看看他会如何处理这件事吧。
不过可惜,他可不是什么受了委屈只会往肚子里咽的人。
“你对箫尘下手了?”裴云离面色一冷,转身看着身后跟着的人,那人立马跪下,“主人恕罪,是属下看顾公子和摄政王走的太近,又不肯继续帮主子做事,怕他耽误主子的计划,这才下了杀手。”
“如此?”
“是。”
下一秒,裴云离已经拔出了自己腰间刚刚收回的长剑,一剑贯穿了他的心口,然后又干脆利落的把它拔了出来。
霎时间,鲜血如泉水般从他胸口喷涌而出,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死在了裴云离的剑下。
而他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将剑丢到地上,转过身去重新看着顾箫尘,“箫尘勿怪,这次,是朕的不是,竟没有察觉到此人阳奉阴违,居心叵测。”
“对了,朕听说,你身上的毒解了?”
顾箫尘眉眼低垂,“劳陛下牵挂,是缓解了些。”
铺垫了那么多,原来是兴师问罪来了?
“如此便好。”裴云离嘴上这样说着,已经重新拿了颗药给了顾箫尘,后者接了药,也没问这是什么,直接便吃了下去。
对于顾箫尘的行为,裴云离自然很是满意,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前些时日,朕忙于一些事,忘了吩咐人来给你送解药,苦了你了。”
“是小人办事不利,罪有应得。”顾箫尘的声音停顿了一下,“不过,不知陛下今晚喊小人来,可是有何要吩咐的?”
按照裴云离的性子,他肯定还有别的事要吩咐,而且八成和齐南淮有关。
裴云离轻笑,“不过是想叫箫尘来叙旧罢了,哪有什么要紧事?”
一阵寒风吹来,顾箫尘冷不丁的被动的打了个寒噤,常年带着病态的一张脸如今被冻的,肉眼可见的又白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