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不祥(369)

南宫姣扯唇想笑,唇角却止不住颤抖,泪颗颗滴下。

牢握住他的手,“阿熠,此生得你,不胜幸之。”

他总知道她想要什么,知道她最关心什么,将所能做到的一切都捧到她面前,毫无保留。

“所以啊,姣姣得快些好起来,你送我的披风很合身,我还想与你再去一趟繁楼,请你吃街上叫卖的糖葫芦。”

“到登基大典,你我再穿婚服一同立到最高处,看漫天烟火,看繁华市井,看山河昌盛。”

她破涕为笑:“也履白首之约,年年岁岁,永不分离。”

伸出双臂,抱紧彼此的身躯,唇瓣相碰,一下一下,辗转缠绵。

.

登基大典前一日,繁楼。

掌柜请进去两个戴着长长幕篱的人,转身出来时笑得合不拢嘴。

后厨听他吩咐完,惊叹:“掌柜的,这是什么贵人呐,竟能让您这般对待,怕是宫里头的陛下来了,也不过如此吧。”

掌柜神神秘秘的,瞪他一眼,“去,赶快干活去,耽误了贵客,提头过去你也担待不起。”

后厨里齐齐诶呦一声,热火朝天忙碌起来。

菜做好,掌柜亲自一道道端进了顶楼厢房,放下后不敢多言半句,恭恭敬敬退了出去。

雕花棂窗前,两个身影背对着门口,互相依偎。

男子回眸一眼,笑:“瞧瞧,姣姣让掌柜的看着做,现在整个繁楼的美食,怕是都摆在了此屋桌上了。”

女子一身绣金朱红鲛纱飞舞,暗纹藏着五爪金龙,随风动踏云翱翔。

她长发披散,流光溢彩,闲适地望着遥遥远方烟火繁华。

繁楼历经战火,重建后成了京城之中,除了城楼皇宫最高的一处建筑。

从顶楼厢房向外望去,一眼便见不远处新挖的一条运渠,蜿蜒与远处的湖水相接,岸边熙熙攘攘,孩童唱着歌谣,嬉笑玩闹。

她曾经梦想中的京城,就真真切切在她眼前。

怎舍得移开视线。

闻言只道:“那阿熠便多用些,每样尝尝,剩下的看看是赏给繁楼中人,还是带回宫中。”

“带回宫中?”空熠捏了一把她的腰肢,“带回宫中给谁吃呢,嗯?”

南宫姣眼风扫过去,挑眉,“自然是赏给该赏之人,繁楼的菜式仅次于宫廷御制,让没尝过的都尝尝,有何不可?”

空熠哦了一声,“那就行。”

没尝过的,自然不包括那人。

南宫姣手搭上他的肩,“阿熠想到的是何人呐,说出来,不然我若是忘了,可怎生是好。”

空熠顿时委屈,“姣姣怎的这样,昨日烧尾宴,赏赐了那许多还不够吗,连边关的那位都不曾忘,今日还要带上他,干脆明日大典,将你那些宝贝臣子一同叫上去算了。”

南宫姣还真的幻想了下那场面,越想越觉着好笑,笑得前仰后合。

“一同叫上去,哈哈哈哈亏你也想得出来。”

笑得空熠脸色越来越黑,最后忍不住,一把将她揽过来,以口封唇,咬牙切齿,“不许笑!”

最后一点尾音,被她强按着脑后撞没了。

深深一吻,双唇殷红,南宫姣漫不经心勾着他面上漫到脖颈的红晕,“这位如玉郎君,今日天朗气清,不知可否陪朕小酌一杯?”

靛青玉盏满拢琼浆玉酿,细细流过修长脖颈,洒上衣襟,杯中壶中波澜不停。

待华灯初上,衣衫裙裾复拢,袅袅画舫歌喉婉转,才子佳人折下秋日泛黄的柳枝,腼腆相视一笑,羞红了耳根。

窗棂之内,一双长长逶迤的衣摆飞身而下,翩影惊鸿。

步过长街,步过小巷,湖边秋露沾湿鞋履,卖花的童子摇摇晃晃撞上来,被一双手温柔扶住。

童子仰头惊为天人,回神叠声:“这位郎君,这是今日新摘的花,为您家娘子买上一朵吧!”

脆生生的童音故作老成,惹得人弯了眉眼。

南宫姣故意调侃,“什么郎君娘子,这是我家赘婿,家财都是我管。”

这小童好生机灵,立刻改口,“哇,娘子当真厉害,竟能如当今圣上一般,您家郎婿这般俊美,您买上两朵,簪花而行,岂不更好?”

南宫姣朗声清笑,利落从小童手中换回两朵,“我瞧啊,你也是当真厉害,以后定然不凡。”

小童清脆哎了一声,连声谢着,“多谢贵人吉言,多谢贵人吉言!”

因着登基大典京城接连半月夜不宵禁。

此时灯火辉煌,叫卖歌舞,茶寮说书,处处络绎不绝,是这十几年间最最热闹的时候。

走着走着,两人手中一人多了一串糖葫芦,她轻轻碰了下他的,“幸好我当年虽年少无知,但也还是救下了你,不然就算得了这天下,也不过是一生一世的孤家寡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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