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不祥(36)

这样想着,他却正正行了个礼,抬头时,那神情如同面前的是只小猫小狗,而他随手就可掐上她的脖子。

“公主,随奴婢走一趟吧。”

南宫姣咬紧了唇,贝齿将唇瓣咬得发白,看着前方,往前走了两步,眼眶泛红。

内侍绕到南宫姣身后,前方神武卫让开了通往外头的路,一顶宫轿端端正正放在宫殿门口。

肖均啧啧笑了两声,他今儿个才发现,美人生惧才最是动人。

那可怜兮兮的模样仿佛在诱人欺负,就像御花园里头开在枝头的花,扯下来,在指尖碾碎了,鲜红的汁液自指缝中流下,余下那残败不堪的荼蘼之姿,才最让人神魂颠倒。

一瞬生了疑惑,师父放着这么个美人儿不享受,沾染了丝毫都觉得晦气盈身,还要他伺候着沐浴那么多回,真真儿匪夷所思。

若不是今日,连他都险些被带到沟里去了。什么祥不祥的,都是没根儿的人,命数已是低到了尘埃里,及时行乐才最是要紧。

他凑到南宫姣身边,“公主殿下伤可是好了,奴婢扶您上轿可好?”

说着,他的手已经摸到了南宫姣的袖口,就像贪狼那涎水淋漓的舌,黏糊糊地就要舔上南宫姣雪白娇嫩的柔夷。

南宫姣浑身抖了一下,踉跄后退,声音抖着,通红的眼眸像是受惊的兔子。

“不,不劳肖少监。”

立刻迈开步子,往那一顶小轿去。

肖均赶上来,不紧不慢跟在她身后,悠悠道:“上回公主没找着内侍扶您,可是让我师父吃了好一个瓜落儿,这回别又是故技重施,还是让奴婢扶着您吧。”

南宫姣眸底已是寒冰冻结,口中应付:“少监多虑,我,我如今伤已大好,不需人扶。”

索性轿辇不远,话音落,再走几步,便掀帘而入。

肖均略带遗憾地伸舌舔舔嘴角,带着些许势在必得。

尖声命令:“都愣着干嘛,起轿。”

肖均紧紧跟着轿子,目光就没从那轿的小窗移开。

倒是可惜了,那一身上好的肌肤,那双小手,摸着定然舒服极了。

轿内南宫姣张开手指,露出指缝间一根金针。

既然这么上赶着归西,她就成全他。

宫中打这种主意的从来不少,不然,她的灾星之名怎么能那么深入人心。

多少靠近过她的人不明身亡,流言不都说了,霉运上身,搞不好是要死人的,怎么就是不信呢。

轿子平稳向前,金色的阳光自正前方普照而来,红红一轮挂在西边,照得这条甬道光辉灿烂,青瓦红墙如新漆一般,色彩鲜艳刺目。

有几缕探入轿帘,横亘上南宫姣的双膝,葱白的玉指纤细,漫不经心地轮流轻点膝面。

绛红宫裙华美繁复,雪白面庞一双点漆眸,漠然时仿佛入眼皆是死物。

轿落,肖均迫不及待挥去小中人,亲自上前为他新盯准的美人儿打轿帘。

帘开的一瞬,有一抹闪光晃过眼睛,肖均疑惑定睛,见到了那纤细腰间的叮当环佩,想或许是这物什反光。

他不觉奇怪,只觉得这灾星公主身上连佩饰都耀眼非常,闪过他的眼,四舍五入便是定了心,只待他采撷。

又偏在此时,南宫姣轻轻一笑。

那笑容是他从未见过的粲然,像在他心上开了一朵花。

一瞬间神思不属,让他托住她臂弯的手都乍然无力,随着下轿的动作,另一只手不自主要往南宫姣身后而去,自远处看,就是即将将她揽入怀中。

南宫姣心里数着数儿,算着他被阎王收走的时辰。

立定回头,却正瞧见一只手狠狠将肖均扯开,肖均本身中了金针,本就丝毫没有抵抗的力气,重重倒在地上。

血从他脑后漫延开,周围宫女内侍后知后觉,尖叫声直上天际,惊走飞鸟。

南宫姣难得怔愣,视线缓缓上移,看见司空瑜面颊涨红,额边尽是汗珠,喘着粗气,盯着她的眼眸中尽是后怕。

司空瑜?他怎么来了?还这么急。

为何突然拉开肖均,是见着肖均的动作,以为她被欺负了吗?

南宫姣久久挪不开视线。

他的模样,就好像与她相识很久,相依为命,他视她为珍宝,而现在,只差一点,他就没能保护她。

所以他万分后怕。

让她忆起之前他殷殷切切看着她,只为一个允诺,为她送上满满一箱的熏香。

想起与今日一般无二的夕阳下,空旷的街市中,他手中拿着与她手上一模一样的糖人儿,浅浅笑着与她搭话,那双温润的眼眸中,只有满满一个她。

初见那时的疑惑,更清晰更准确地漫上心头。

且不说他为何突然出现,只说分明相识不久,为何他对她,却总似久别重逢、失而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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