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吞咽不及溢出来的,她还没来得及擦拭,空熠毛绒绒的脑袋就伸进来,舔上她脖颈下颌那一块肌肤。
哐当一声,南宫姣手中的酒壶跌落在地。
“阿熠……”
她仰起玉颈,急喘了口气。
颈子上还残留着昨夜他吮出来的许多印记,格外敏感。
手抓住他后脑的头发,使了些力,“别闹。”
空熠是松了嘴,可却倾身过来,将她一把打横抱起。
南宫姣一惊,“你做什么!”
他自己尚且走不稳呢,抱着她如何能走。
又不敢挣扎,害怕一使力,他就当真带着她一同倒了。
只能在他耳边提醒:“你小心些。”
空熠边走边还嫌她,“公主不要说话。”
南宫姣气恼,“要是倒了,以后都别想抱我!”
不料他虽然醉了酒,抱起她来竟然还算稳当。
入了屋内径直上床,还不忘放下床帐,搂着她极认真闭上眼睛:“刚刚说了,要午憩的。”
南宫姣拍拍他:“解酒汤有吗,不然起来你得头疼了。”
结果这家伙已经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南宫姣被他压在床上,十分无奈。
罢了,左右时辰还早,醒来估计也只是刚入夜,头疼的话就让他自己治治自己吧。
昨夜睡得时辰短,帐内光线昏暗柔和,时间一久,南宫姣也来了睡意。
再醒来,是被他闹醒的。
迷蒙睁开眼时,身上衣衫已经半褪不褪,胸前的肌肤露出大片,他撑在她身上,肩胛处肌肉鼓起,上半身倾身矮下,头埋在她胸前肩颈。
南宫姣还困,蹙眉唤了声:“空熠。”
空熠恍若未闻,动作不停。
南宫姣支起一条腿,揪着头发将他的脑袋拔出来。
一对上眼神就知他酒还未醒。
南宫姣被闹得难耐,干脆蓄力起身,三下五除二将他拿被子裹起来,再将自己的衣衫拢好,移到床榻边,“我去给你要醒酒汤。”
“公主别去!”
突然间,空熠神情变化,定睛看见她,一下扑上来,声音哽咽。
南宫姣被他搂住腰跌回榻上,揉揉太阳穴,长长叹口气,“这么粘人,早知道就不让你饮酒了。”
空熠收紧双臂,呓语:“好像做梦一般,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公主了。”
“什么见不到,”向后靠在他身上,手绕过去向上胡乱揉了揉他的头发,“行了,不想喝醒酒汤就好好睡觉,别再闹了,乖。”
喝之前,她是怎么也想不到,原来他醉酒最受闹腾的是她。
枕上枕头,空熠长臂圈着她,眼神一刻不离。
南宫姣被他这样极有存在感的目光看得难受,手摸过去贴上他的脸,“听话,闭上眼睛,快睡。”
空熠摇头,语气莫名,“公主就让我看看吧,我怕以后……再没有机会了。”
“又胡说,”摸索着凑过去用唇贴了一下,哄他,“我们日日一起,阿熠想看就能看,不急于一时。睡吧,今日休息好了,明日好出发。”
空熠轻轻嗯了声,南宫姣实在困得紧,听见便安心沉入梦乡。
实际上,空熠并未闭眼,只是目光稍稍下移了些。
过了会儿,他悄悄抬手,隔空描摹着她的身躯,眼角悄无声息流下的泪将软枕洇湿了好大一块儿。
眸光沉痛不舍,像走投无路的困兽。
光晕晃进来,他面上雪白刺青与之前相比,竟暗淡了许多。
透进来的光线渐渐转暗,最后,他支起身子,想再尝尝与她亲吻的滋味,可隔了一点点距离,呼吸缠绕在一起,他却迟迟不敢向下。
他怕将她吵醒。
只好退而求其次,隔着衣衫,甚至被衾,一点点吻过她其它地方。
随着时间推移,夜幕悄然降临,他面上雪白刺青又越来越明显,意识也不可逆转地越来越模糊。
他很明显地感觉到,自己渐渐控制不住身体了。
最后用尽力气,翻身躺到床里侧,一瞬陷入黑暗。
南宫姣在睡梦中似有所觉,口中喃喃了一句什么。
夜色笼罩,繁星耀目,天边流星划过,有什么在渐渐消湮。
天机谷主楼露台,老谷主一只手负在身后,一只手捋着雪白胡须,看见此景,缓缓摇头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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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南宫姣与空熠背着来时的包袱,携手于主楼向老谷主辞行。
老谷主没对他们多说什么,只道了一句保重,就摆摆手,转身入内。
一路向外,周边一片寂静。
南宫姣颇为奇怪,“自婚宴过后,天机谷中,竟未看见什么人。”
空熠点头,“师父也是,我这一回,他竟连唠叨都不唠叨了。想是因为我已成婚,且与公主同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