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璞在自己有限的记忆中并未搜索出关于这张照片的结果,他甚至不知道这是不是江离某一刻偷偷抓拍的。
很难说这张照片的内容跟自己的照片出现在江离的钱包里这两回事哪件对他来说更震撼,盛璞痛苦扶额,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江离要把自己这么毫无形象的照片放在钱包里,背景里的那家苍蝇馆子连墙壁都一片灰白,看起来卫生状况堪忧,光是看着就让自己的洁癖再次发作,仿佛下一秒照片里的油星就会跨越时空崩到他脸上。
他怀着复杂的心情把江离的钱包收好,打开了房间门。江离跟在他身后进来,他的眼睛半阖着,看起来已经彻底醉了,但还不忘把门给带上,顺便还上了个锁。
“……”盛璞刚刚想跟他交待的话硬生生被江离关门上锁的动作给卡在了嘴里,他无奈地看着对方,“怎么着,这是不准备让我回去了?”
江离没有回答。盛璞把包随手放在了一边,朝门口走去:“最好别锁门啊,这里门锁设置特别复杂,前几天我不知道按到了什么,差点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半天才……
他正想弯腰检查门锁的情况,话还没来得及说完,身后的江离突然上前一步,用手臂环住了他的腰,灼热而熟悉的气息几乎在同时完全将他包裹住,让他顿时惊得颤抖了一下。
察觉到他不自觉的颤抖,江离的手臂反而收得更紧了,他靠近盛璞的耳边,沉声道:“你想去哪?”
他的唇几乎要碰上盛璞的耳垂,盛璞清楚地听到自己略带急促的呼吸声,不用回头,他都能想象出自己的耳朵此刻有多红。
在酒精的作用下,江离的声音比平时更加沙哑有磁性,在盛璞听来甚至无端多了一丝诱/惑的味道。
心脏急速得几乎要跳出胸腔,盛璞勉强定了定神,想挣开江离手臂的禁/锢,转过身去。江离的手臂略微松开,等盛璞侧过来的时候再次环住了他。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再次贴近,盛璞抬头正对着江离近在咫尺的脸,有些手足无措。
他怎么感觉比刚才的情况更糟糕了……
江离轻声说:“你又想走。”
他神情阴郁,眼底还带着一丝隐忍的不悦。江离很少在盛璞面前露出这样的表情,这让盛璞有点不安,于是在他的怀里动了动,试图安抚他:“江离,我没有……唔……”
——我没有想走。
他还没来得及说完,江离就低下头,吻住了他的唇。
这个吻带着不容分说的强势,江离几乎在下一秒牢牢扣住了他的手腕,把他抵在门上。酒精和薄荷混杂在一起的味道几乎在瞬间侵入,让盛璞头晕目眩,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去迎合江离的节奏,青涩得仿佛是自己的初吻,略带笨拙的动作却让对方更加欲罢不能。
唇舌相缠之际,盛璞的脑子一片空白。所有触感都被无限放大,比他在梦里、在回忆里所能感受到的任何一个吻都要真切和炽热百倍。
不知道过了多久,盛璞才气息不稳地推开了江离,他低下头,竭力让自己不去看对方:“江离,冷静一点,你喝醉了……”
理智渐渐回归,盛璞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江离是喝醉了没错,但自己刚才怎么也跟醉了没有区别,简直是晕头晕脑地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而江离就像所有酩酊大醉的酒鬼一样,淡定而自信地重申:“我没喝醉。”
说话间,他的眼神又开始游移起来。盛璞眼疾手快,抢在江离倒在墙上之前扶住了他,咬着牙连拖带拽地把人给弄到了床上。
本来今天的比赛就已经够消耗精力了,又陪江离折腾了这么半天,把他带到床上的时候,盛璞累得下一秒就想合上眼,没想到江离居然猝不及防伸手拉了他一下,盛璞直接跟着倒在床上,被拽进了他的怀里。
盛璞:“……”
他被折腾得一点脾气都没了,无奈咬牙:“江离,你是不是演我呢?”
江离睁开眼,一脸茫然地看着盛璞,像是完全听不懂他的意思。盛璞叹了口气,于是相当无聊地对他晃了晃食指:“这是几?”
江离没应声。于是盛璞又指了指自己:“这是谁?”
江离盯着他,还是没应声。
盛璞心中警铃大作,他一下子翻身起来,睡意全无,质问道:“说啊,你……你不会连自己刚才亲了谁都不知道吧?”
江离看着他,忽然笑了一声,抓住他的手,重新把他揽进自己的怀里:“怎么可能,盛哥,我这辈子只亲你一个。”
他说着闭上了眼,用下巴蹭了蹭盛璞的额头:“以后也是……宝贝……”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两个字几乎轻不可闻。但盛璞还是听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