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们不由得拧紧了眉头,各自沉思着。
“假如我们是一个真正团结的团队,那么最好的选择当然是,我们先在内部决定好谁演没有危险的角色,谁演悲剧性的角色。”
“这样一来,我们之后就可以一起行动,共同帮助那些演悲剧性角色的人完成任务,将修改剧情的权限集中在他们几个人身上。”
听到这里,先前那个急于抨击她的寸头男生便不说话了。
能活过新人关的也都不是傻子,阮莹已然把话说到这么明显的地步,他们当然都明白了。
假如魔术师给出的权限是每个人都只能修改自己角色的命运,那么那些本来结局就很美好的玩家手中的权限就浪费了,而那些结局悲惨的玩家又因为单枪匹马独自奋战而赚取了很少的权限,这对整个团队来说不是什么有利的事情。
“可是你怎么能够保证所有人在演出的时候都乖乖的按照之前分配的结果行事呢?”
黑框眼镜的玩家沉默了半晌,然后问道。
“我会出一份游戏电子合同的。”
“这是什么?”鹅黄色长裙的女生疑惑的问道,她身后的玩家也大多一脸茫然,毕竟他们都是刚刚从新人本里出来的玩家,对游戏的规则还没有摸得很清楚。
于是阮莹耐心的把这其中的规则详细的讲述了一遍,玩家们便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游戏合同可以保证他们之间合作的根基是稳固的,这样一来阮莹给出的方案无疑是使团队利益最大化的最优方案。
而蓝色外套玩家这么急匆匆的跑了出去,瞬间就打破了这可行的最优计划。
剩下的9个人固然可以自行签订游戏合同,规定他们分别演哪些角色,并且把最后剩下的一个留给蓝色外套玩家,但是这样做的风险太大了。
一旦蓝色外套的玩家不认可他们的做法,要和其中某位玩家争抢角色,把之前的安排全都打乱了,那么整个计划就都落空了。团队非但没能达成利益最大化,反而可能蒙受损失。
而如果直接给蓝色外套玩家分配命运最好的角色,那这对其他九个玩家来说太不公平了——毕竟蓝外套玩家单枪匹马冲了出去,没有和团队一起帮悲剧命运角色的玩家赚取修改剧情的权限,却反而拿到了最优的待遇,这自然是立不住脚的。
所以那个蓝色外套玩家怎么就这么心急呢?
玩家们不由得在心中感叹,而有几个心思比较敏锐的玩家脸色猛然间沉了下来。
阮莹也想到了某种不太好的可能性。
根据她昨天的观察来看,蓝色外套玩家是一个聪明机警,行事谨慎又妥贴的人,和今天的他所表现出来的状态太不一样了。
至少,他不会如此仓促的夺门而出,甚至于明明听见了阮莹的呼喊,却不停下脚步。
所以他是故意这么做的。
虽然不太愿意相信,但阮莹还是遵从事实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他故意单枪匹马的逃走,让他们无法实现团队利益最大化。
这是为了什么呢?
联想起早上他受伤后看下魔术师的畏惧神色,以及走路时别扭而不适应的姿势……阮莹脑海中闪现过各种零碎的画面,它们看上去相互间毫不相干,但似乎又共同预示着某个答案。
蓝色外套的玩家不对劲,而这种不对劲……
和他的蓝色气球有关!
想到那伤口十分新鲜的头颅,阮莹近乎于依赖直觉的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而当她重新回到二楼客房的走廊上,看清楚蓝色外套玩家房间外的那个装饰人头之后,心里蓦的一跳。
果然如此。
蓝色外套玩家房间外的墙上摆放着的是一颗少女的头颅。
而阮莹在几分钟前看到的那颗扑上去攻击蓝外套玩家的蓝色气球,脖子上有一个明显的喉结。
这两颗头明显不来源于同一个人!
而每个房间外的墙壁装饰上的头应该要与房间所对应的气球相一致才对。
那颗蓝色气球里面的人头被换过了!阮莹立刻明白过来。
这样一来很多事也都可以解释了,比如那颗头上的伤势为何如此新鲜,和其他血肉模糊的头颅不一样——因为那是新装进去的头。
这会是谁的头呢?
几乎不用思索,阮莹也能猜到那个答案。
昨天晚上气球忽然萎靡不振,状态异常。也许是在那个时候发生了一点特殊的事情,比如蓝色外套玩家试图攻击气球,但遭到了某种奇怪的反噬……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最终蓝色外套玩家本人被做成了头颅困在气球里,而本来被分配给他的蓝色气球占据了他的身体,取而代之成为了现在的蓝色外套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