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些疑惑。
他告诉过凌柒，自己不会死，伤口也会愈合，但这人却好像很怕他受伤。
心脏跳动的更加有力了些。
余听的声音很轻，羽毛一样飘进人心里。
“不用这样的......”
凌柒动作没停。
还有空回答他。
“用的。”
周围的动静，渐渐平息。
余听听到凌柒带着些喘的声音。
“你不是没有情感吗？把我们当做工具来用就好了。”
垂下的眼帘，遮住溢出的情绪。
余听刚要说话，却感受到什么柔软的东西。
擦过唇角。
抱着他的人，缓缓倒在他身上。
夜风带来了浓重的血腥味。
余听一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皱了皱眉。
出现了比蒋菘蓝受伤时，还要难受的反应。
他的头，像是针扎一样，好像此刻，忽然理解了情感这种东西。
恍惚中，他又听到了那个人的声音。
“余听，你不应该有情感！”
“余听！人偶是死的！他们是假的！你疯了！”
“你敢和我赌吗？”
“余听，你输了！”
......
眼前的黑暗像是墨汁滴入大海。
余听缓缓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
余听听到了惊慌的声音。
“卧槽！我真服了！唔，你们两个疯子！别丢下我......”
“求求你们了......”
黑暗能把人逼疯。
蒋菘蓝低声呢喃。
余听眨了眨眼。
“哭什么？没死呢，别怕。”
他叫他别怕，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余听将凌柒推开，打开了凭空出现的盒子。
灯光照亮四周的景象。
蒋菘蓝的豹纹三件套，只剩下简单的布料。
四周是乱七八糟的尸体。
似乎是某种鱼类。
灯光晃得余听眼泪，一滴一滴落下。
只是，这一次。
眼泪中混杂着什么别的。
余听抬手，在四周凌柒布下的丝线上划过。
顿时鲜血淋漓。
鲜红的液体滴落在凌柒后背的伤口上。
深可见骨的伤口迅速愈合。
旁边蒋菘蓝抹了抹脸上的泪水。
声音闷闷的。
“你们两个没事就好，吓死我了。”
余听笑了笑。
也许是灯光柔和。
蒋菘蓝觉得余听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说不清楚。
原本空壳一般的人，似乎有了灵魂。
余听眸光扫过那盏柔和的灯。
“系统。”
“玩家您好。”
“你只需要回答我是或者不是。”
“......好的。”
余听眨了眨眼，视线扫过凌柒。
“你是我创造的。”
“是。”
那道机械合成的声音，似乎有些激动。
余听继续问。
“我不是人类。”
“是。”
“这里，有新的主人了，是我认识的人。”
“是。”l
余听微微勾唇。
“好，我知道了。”
只需要猜一猜，就可以知道事情的大概真相。
目光扫过凌柒和蒋菘蓝。
余听问了另一个问题。
“我是不是认识他们两个。”
“是。”
余听正想再问，却听到系统似乎是卡顿了一下。
继续说。
“玩家未解锁规则，请玩家努力游戏，解锁游戏规则。”
看样子是被发现了。
余听也不着急。
真相总会慢慢浮出水面的。
蒋菘蓝一句话不敢说。
毕竟他的大佬队友，看着他哭。
这场面实在诡异。
而且这人似乎自己不知道，自己在哭。
还笑着哭。
蒋菘蓝心疼的抱住弱小无助的自己。
却听见余听轻声开口。
“醒醒，凌柒，天亮了。”
安静躺着的人，对上余听的眼睛。
似乎是一下没反应过来。
余听笑了笑。
“啧，起床了，别睡了。”
“我昏了多久？”
凌柒坐起来，打量着四周，疑惑的问。
视线落在余听带血的衣服上，动作微顿。
紧紧抱住了余听。
“你干什么啊？”
“你对别的工具，也这么好吗？”
凌柒紧紧盯着蒋菘蓝。
蒋菘蓝沉默了，谁来救救他，好想逃啊。
余听渐渐明白了凌柒的意思。
他眨了眨眼。
“凌柒，你是不是亲我了。”
凌柒眼里的眸光微微颤抖。
似乎想起了什么，松开了余听，也不再盯着蒋菘蓝看了。
蒋菘蓝同学看了眼船上的灯。
突然和灯有些共情。
真好啊，这里有两盏灯，可以照亮黑暗。
凌柒不说话了。
余听也不逗他。
海上什么都没有，只剩下他们一艘救生艇。
四周静悄悄的。
有种世界只剩下他们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