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听点点头。
明明满身血腥气，却笑的温柔。
没有多问一句。
小栀苦笑了声。
“你早就知道了吗？余听。”
余听这才有了反应。
抬眼对上小栀含泪的眼睛。
“所以你肯告诉我，这人是谁吗？”
小栀笑了。
笑着笑着，眼泪鼻涕就流了一脸。
声音尖锐又苦涩。
“真理智，杀戮之神，哈哈哈哈！但不是我背叛你，是你丢下了我！”
“是你！都是你！”
“被主人丢弃的人偶会怎样？”
“你是神，你可以轻易的舍弃我们，你可以随心所欲，自由潇洒。”
“但，神的每一步都会留下痕迹。”
“你不要我了，所以我就算变成了人，也是孤儿，也是被父母丢弃的孩子。”
“我本以为我被爸爸捡到，就可以拥有一个家，可神明就是神明，无论如何，结果都不会改变。”
眼泪一滴滴落下，她苦笑着质问余听。
“所以，你凭什么幸福。”
余听没说话，只是安静的听着。
他的脸一半在阴影中，一边在光亮里。
善恶只在一念之间。
从他进入游戏，到凌柒和小黑的行动。
甚至是更早的时候。
月沐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
毁掉游戏。
一切的一切，像是有双手在无形的推动。
所有的人，像是一颗颗棋子，被放置在余听面前，一个接一个。
让他入局。
同等级的，不会是人，不会是人偶，不会是月沐。
那么答案只有一个，是神。
究竟是哪位呢？
余听扯了扯唇角，看向眼前崩溃的人。
声音平静。
“抱歉。”
小栀的表情一顿，神情有一瞬间的迷茫。
她已经不是人偶，是人类了。
人类是有情感的，所以朝夕相处中，真真假假，某一刻，她或许真的成了小栀。
但很快，她又变得坚定。
余听对棋子的情绪不感兴趣。
但却没有办法对朋友，弃之不顾。
“我早就问过你，爱比恨长久，你怎么选。”
小栀的表情有一瞬间僵硬。
眼里划过一抹诧异。
“你知道我是叛徒，还愿意让我待在你身边。”
这次余听没有回答。
手里的刀，精准的砍下闯进门的兽人脑袋。
四处是混乱的尸体，小栀身上却毫发无伤。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语气却是质问。
“不用你假惺惺的！”
“除了凌柒他们，你根本谁都不在乎！”
余听抿抿唇，没有说话。
他心里有一种陌生的情绪。
说不清道不明的，让人窒息。
此刻他尽力保持着理智。
这里的一切都在影响余听的判断。
小黑已经联系不上了。
只有找到溯源树，才能离开。
小栀的四肢忽然自己动了起来。
“啊！余听！”
余听将刀丢给她。
自己坐下一边吃饼干，一边休息。
手指微动，小栀就迎着兽人开始进攻。
她不断的骂着。
“艹！余听！你个变态！你没有心！快解开傀儡线！”
余听不为所动。
直到自己恢复力气，才抬眼看了眼小栀。
见这姑娘还有力气骂人，就加快了她的动作。
兽人的攻击渐渐停止。
余听控制着小栀的四肢动了动。
摆了个滑稽的姿势。
根本让人生气不起来。
他眼里划过一抹无奈。
“当时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我没有抛弃过任何一个人偶。”
“至于你的家人，你或许应该动动脑子。”
“除了我，这个大叔到底是谁？”
“我没有赋予你生命，那么你的人生是谁安排的。”
余听的掌心光芒闪过。
一根傀儡线出现。
对上小栀的眼睛，余听笑了笑。
“好姑娘，你真是个笨蛋。”
明明小栀骗了余听，余听却没有生气的意思。
小姑娘的眼泪又一次落了下来。
她迷茫的看着余听。
不知道在想什么。
就在她神色动摇的时候。
一根长长的箭，朝着余听心口的位置射了过来。
小栀来不及想。
甚至来不及说一句小心。
四肢猛地一松。
她紧紧挡在了余听面前。
黑色羽毛的箭射进小栀的身体，直接穿透。
余听的眼睛一瞬间变得猩红。
瞳色如同美丽的宝石一样。
手指用力到发白。
他听到小姑娘颤抖却坚定的声音。
“余听，我挣脱傀儡线了，我是人类了，不再是人偶了.......”
余听的手指微微抖了一下。
轻声的回应她。
“嗯，你是我的人类朋友。”
“可是，余听，做人类没什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