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余芸说道。
“我哪能想到你儿子已经这么大了。”黄叔叔移开视线,心虚地狡辩。他又摸住余芸的手说:“我真的挺喜欢你的。”
余追看气氛不对,赶紧拉住余芸,轻声道:“妈,冷静。”
“给老娘滚出去!”余芸甩开两人的手,想掀桌子,但想到这桌菜是余追做的,就只能揪着黄叔叔的衣领将他丢出了门,她说:“我告诉你,我们没可能!”
“你以为我稀罕你!”
余芸回来看到一桌子菜,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边吃边骂:“我呸!还想吃我做的饭,也不看看配不配。”
余芸不止一次带人回家,也不止一次因为余追黄了一桩又一桩婚事。余追还记得余芸第一次带人回家也是这样将人丢出去,但不同的是那一次她抱着10岁的余追哭了很久。她将脆弱的一面展示给了余追,又将最伟大的一面给了余追。
余追的生父酗酒烂赌,每次喝得烂醉回来还打她,她开始因为怀着余追还忍着,但后来有一次因为生父打了四岁的余追,她就忍不住了与生父离了婚。
余追半跪下来握住了她的手,说:“妈,你抱抱我吧,或者我抱抱你。”
余芸没动,还是吃着桌上的饭菜。余追起身抱住了她,说:“那我抱抱你。”
“怪我吗?每次都闹出这样的笑话。”余芸说:“但我就是想尝试一下爱情是什么样的,因为我第一次的失败,所以我想尝试一次成功是什么滋味。”
余追轻轻拍她的背,像小时候每次他伤心难过时余芸拍着他的背那样,安慰着这个第一次当母亲的人,他说:“你不只是我的母亲,比起当我的母亲,我更希望你去追求你自己的幸福。无论怎么样,我都不会怪你,永远支持你。”
“儿子啊!你长大了。”余芸嚎哭着,哭了许久 。
“余哥怎么了?睡了这么久?”贺恪趴在桌子边缘,轻声问许阳。
许阳昨晚听到了一点点楼上的动静,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觉得总归是不好的事。他嘘了一声,无声地回答:“不知道,先让他睡着吧。”
贺恪坐回去时眼睛瞥到看到黎晴旁边的座上好像有个人,他猛地抬头,惊讶地跑过去:“小丸子,你回来了!你的病好了吗?”
“小丸子”是一个眼睛大大,脸圆圆的,瘦瘦小小的女生,叫作成可可,因为酷爱丸子头,所以被叫作“小丸子”。
成可可因为身体原因请了几天的假,所以开学时黎晴旁边的座位是空的。
“好多了。”成可可说话柔柔的。
因为贺恪一开口说话,不少人就注意到了这边,成可可的身边逐渐围着一堆人,叽叽喳喳的。
七班从高一开始就没分过班,同学之间的感情都很深厚,除了余追这个新转来的,还有从尖子班掉下来的,其他人都是老同学。
余追似乎有些被吵着了,动了动。
“要上课了,下节课再说可以吗?现在回去课前读。”许阳开口道。
听他一说,大家都散开了,各自回到座位上读书。这节是语文老师黄瑜的课,看到谁没读书都会抽人起来背书,他们还挺怕的。
成可可注意到了余追,侧身过去同黎晴说悄悄话:“许阳竟然有了同桌,他就是新来的同学余追吗?”她这几天也有在关注班群的信息,也掌握了不少班里的情况。
黎晴点了点头。
“就是还没看到他的脸,听说是个帅哥,也不知道有多帅。”成可可道。
许阳精准把握时间,在黄瑜进来前一分钟将余追喊起来课前读。
余追是真的困,昨晚余芸差不多哭了一宿,每次在他躺在床上快要睡着时,余芸就进来摇醒他,哭着夸他:“好儿子。”
“…你睡了两节课了,这是上两节课的笔记。”许阳想问点什么,但是忍住了,将自己的笔记推过去。
余追看着粉粉的笔记本,笑着低头靠近他说:“谢谢我的同桌。”
只是一瞬,余追便坐回去听讲,嘴角还残留些许笑意。
许阳揉了揉发痒的耳朵,低头说:“不用谢!”
上课时成可可时不时转头,而后激动地握住黎晴的手,低声说:“靓仔,太靓了!!!”
余追是那种很正气的长相,鼻梁高,眉毛粗,还是个寸头。因为他时常笑,所以冲淡了他外貌上的攻击力。
下节课铃响起,老杨踏进了教室,他依旧夹着本英语书,手里拿着泡了茶叶的杯,一开口就是带有本地口音的英语。
“都坐吧!”他说:“今天早读有没有练听说啊?”
“练了。”
“那就好!高考要考的,得练。”老杨满意地笑了笑,接着说:“我们下个月有个市里的英语演讲比赛,每班名额两个,场地在一中,谁想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