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左右为难。
天知道她在楼下看见郁皊的时候有多惊讶，尤其是对方和两个不认识的人出现在一起。
小张不知道下午发生的事情，但她收到了同事的消息记录，结合弹幕飞速闪过的内容，没一会就搞明白了。
她认识时间不长的同事郁皊，在剧组人员面前暴露了恋情，不久前还和人一起出现在了花絮的直播间里。
这件事说大不大，毕竟郁皊连圈里人都不是，只是剧组的员工，顶多算混个眼熟。
但好像有人认出了郁皊的“老公”。
小张算是近距离看到了，被弹幕一提醒，竟然也认出对方的身份。
她偷偷点开手机，在某个官方页面上搜寻了一下。
确定了。
小张看了一眼，就放下手机。
她算是知道为什么弹幕认人这么快了。
这种身高，这种长相气度，就算是戴上口罩也能认出来啊！
小张心里百转千回。
今天的事她也很意外，不知道郁皊会不会生气。
小张看着孜孜不倦要求再次“偶遇”的弹幕，叹了口气。
但他们还在直播，只好简简单单给郁皊编辑了一条消息，提醒对方。
*
郁皊收到了来自小张的消息。
这个时候他已经到司总下榻的酒店，尽管过程中出现了一些意外，结果却没变。
郁皊转过头，盯着被自己要求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看了一眼。
后者很老实，一动不动，只是眼神紧紧追逐着他。
郁皊又去看脸色尴尬的方特助。
对方低低道：“已经联系了王导，但刚才他们是在直播，下不了视频。”
郁皊：“没事。”
他问方特助：“这个会不会对司总有影响……”
意外就是他们在下楼的时候，迎面撞上了正要去房间采访耿向和苏薇的小张他们。
更意外的是，司总喊的那句“老婆”，也一起被录进去。
郁皊不在直播间，但方特助进去看了，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所以郁皊猜测估计是有人认出司总的身份。
他转头，看看保持沉默的司总。
看起来像是知道自己做错了的男人比平时老实多了，没有一定要贴着老婆，也没有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但这也没办法让郁皊忘记司总脱口而出的那句“老婆”。
他很清楚地看见了小张他们瞪大的嘴巴，像是能塞进一整个鸡蛋一样。
“我已经通知了宣传部，”方特助走过来，告诉郁皊：“已经有‘知情人士’出来了，不如用官方账号。”
郁皊点点头。
“但这可能需要您的配合，”方特助顿了下，显得有些为难：“关于您和司总的身份……”
郁皊思忖：“最好的方案是什么？”
“是您承认和司总的关系，开诚布公，杜绝所有猜测。”方特助觑着他雪白的脸颊，立刻补充：“不过也不是必须，毕竟司氏的股价靠得不是总裁的私人生活。”
“您也没必要一定出面，”方特助绞尽脑汁，回想起司总和郁皊颇为复杂的关系，纠结道：“我们可以直接压下消息。”
毕竟郁皊不是圈里人，不靠观众吃饭，司总就更不是了。
方特助说完就保持了礼貌的沉默，留给郁皊思考的余地。
两个人的关系还很难界定。
尽管方特助跟在司总身边，明确感觉到了司总心底是有隐而不发的情愫，他们也从未把事情拿到明面上来讲。
当事人都还没弄清楚地事情，竟然被这一下误打误撞打个正着。
答应用前一种办法，更像是逼郁皊承认什么似的。
方特助低着头，不太忍心抬头看。
郁皊沉默着。
被要求坐在椅子上，进房间就开始保持安静的司行昭动了。
他忽然拉了拉老婆的手，又不敢用太大劲似的，小幅度晃了晃。
“老婆……”司行昭把郁皊微凉的手背贴在自己脸上，含糊地低声喊他。
他不甚清醒，但也能读懂气氛里的沉默，知道自己好像做了不好的事。
老婆不高兴。
和以前不一样，这次老婆不是被他的举动气得情绪外露，而是被其他的事情弄得很难过。
司行昭不想让他难过。
“可以，”郁皊只是点头，任由司总握着他的手，垂着浓密的眼睫：“你发吧。”
“我也有一个账号，”他想了想：“不过注册时间不久。”
方特助眼前一亮。
“好，好。”他立刻掏出手机，要通知不知道催了多久的宣传部同事赶紧发通稿。
“等等——”
方特助忽然把屏幕转向郁皊。
他神情紧绷，带着点说不上来的古怪。
郁皊看了一眼。
然后他一眼就看见了顶着宣闻天账号发出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