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毯……
她踩着着的地毯,麻生祝电话里的“地毯”,他说起地毯时握紧的拳头。
津川优子攥住宫纪的手腕,抬起泪水涟涟的脸颊,巨大痛苦袭来,她嗓音里像是含了一把颤抖的棉花:
“……是地毯。”
宫纪温柔地掰开优子的手指。
毒品与地毯,麻生祝死在口岸,他不畏惧黑。。。帮,却怕警方得到优子。
一切都能说得通,拦截海关,是警方才能做到的事情。
降谷零按着耳机猛地起身,他对公安下令:“立即通知海关,拦截所有未出境船舶。”
耳机里传来公安行动的声音,宫纪不再管他们,她将优子拥入怀里,拂上她嶙峋颤抖的脊背。
她张了张口,最终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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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年5月2日下午18时,■■海关叫停200张已通过安检的□□地毯,共缴获海.洛.因3吨。此件大型运.毒案涉及东京暴力团、跨国犯罪组织与非法贸易公司。地毯共五百张,拟分三批通过海关运离本土;第一批已运离。”
□□手法:■■■将海.洛.因注入直径为1毫米的白色塑料管中,将其缠上毛线编织成工艺地毯,勾结非法贸易企业通过海关审核制度,通过船舶将毒.品合法送出国外。”
第22章
三合一
宫纪坐在病床上,整理着自己权限内所能拿到的所有相关数据。
用以左证的重要的纸质文件散落一床,她的视线逡巡在两个计算机的显示屏上,浮动的数据和文字一行一行快速上翻,关键联结词被标注,有关组织在日本活动的蛛丝马迹被一一串联。
电玩公司杀人事件、十亿元抢劫事件、长野县的啄木鸟会……她将所有语焉不详又牵扯非法组织的卷宗做了简单的整理。
宫纪蹙起眉,沉默下来,有点焦虑地咬了咬屈起的指节。
——信息量还是太少了。
她将组织放到一边,思维聚焦于更小的事件,比如东京的毒|品走私线。
由这几天的消息汇总整理来看,组织背地里起码做着三个层次的毒品业务。
首先是推动私人制毒案的发生和传播。组织通过进口经营者散布大量易制毒化学品,这类化学品很容易就能伪造成医用品,从而通过合法渠道大幅集散。受暴利驱使,近几年私人制毒案件层出不穷,组织犯罪对策总务科对此应接不暇。
宫纪翻了翻毒品对策室近几年的行动报告,其中绝大部分都是各地大大小小的私人或企业制毒案件,顺利查获的有组织性走私案屈指可数。
其次,恐怖主义和帮派势力往往在毒|品犯罪中起着推波助澜的角色。平河町有大量的流动人口,有盘根错节的黑|||帮势力,于是这片鱼龙混杂的销金地也就成为了众多“中介人”或掮客的聚集地。
而这些中介人和掮客往往与本地黑|||帮形成固定关系网。他们从境外、海关得到毒|品,再通过经年构筑的私人渠道网络将毒|品分批分销,其中绝大部分毒|品又进了日本黑|||帮的口袋。
警方成功逮捕了那位手持新型致幻剂的中年掮客,并从他嘴里撬出了一些情报——偷运毒品进入日本国土的大小团伙数不胜数,新型致幻剂却由组织垄断来源。组织控制着新型致幻剂的供给与价格,在没有找到替代品之前,日本本土黑|||帮不得不在这方面受组织钳制。
最后也是隐藏最深的关键业务——组织秘密运营着一条跨国走私信道,该信道承担着将亚洲毒源传输到欧美的中转站作用,而平河町是该通道的秘密据点之一。
宫纪找出了几版纸质文件认真比对,又在草稿纸上写下几个关键词。
她转着笔,猜测着这条信道运作的具体流程——大宗毒品经由九州岛海关进入日本,再通过隐秘渠道辗转到东京。货物到达东京后,由麻生祝牵头,借其经年累计的势力掩护,转手交给“联络人”,再由联络人进行运作,将毒品运离海关。
宫纪在“联络人”上画了个圈,在上面打了个问号——这是最关键的一步,联络人应该完全隶属于组织。
这中间的每一道程序都纷繁复杂,每一个关口都将经历数次黑市交易或者套.钱、洗.钱活动。
那个旅馆,估计也是一个用来洗.钱的场所。
而组织宁愿扶持类似于麻生祝的棋子作中介人,也不愿与本地帮派展开深度合作。
在不借助本地势力的情况下,想要完成这么庞大的毒品运输基本不可能,组织背后或许站着大型财阀甚至政府要员。
就拿麻生祝这个组织手底下的棋子来说——能将毒品偷渡出国,他背后站着不止一家大型贸易公司,贸易公司背后又是财阀,海关管理方面或许也有他的合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