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时舟眼中多了几分光,本背在身后的手拿出,提着一个小木盒举到了她的身前:“西市新开了一家糕点铺,我尝着味道不错,就想着给你带一些过来。”
见此情形,缇莎愣住了。
这便是情蛊的威力吗?
屋内,黄桃深吸了一口气,很是惊讶,压低了声音道:“姑娘,他们是何情况?”
“就是你看到的这般情况。”鎏月眼眸微眯,勾起唇角慢悠悠道。
黄桃显得格外激动:“那可是时舟,咱们王府倾心于他的姑娘可多了,他竟主动与缇莎示好!”
闻言,鎏月眉梢轻挑,好奇道:“时舟在王府很受姑娘家喜欢?”
“没错,奴婢曾也心悦过他。”黄桃感慨了一句,随后又似是想到了什么,连忙摆手,“奴婢没有要同缇莎抢的意思,绝对没有!”
见她这副慌乱的模样,鎏月忍俊不禁:“我又没有怪罪你的意思。”
黄桃松了口气,浅浅一笑:“奴婢那时候还亲手做了一根腰带,想着赠予他,能让他明白奴婢的心意。”
“然后呢?”鎏月好奇追问。
“然后,他拒绝了。”说着,黄桃的神色不经意黯淡了下来,“他说自己目前不考虑儿女情长之事,只想多为殿下做些事,跟随在殿下左右。”
闻言,鎏月沉默了片刻,抬手拍了拍她的肩:“抱歉,提起你的伤心事了。”
“无妨的,都过去这么久了,奴婢早就不难过了!”黄桃笑了笑,脸上的愁云很快便一扫而空。
屋外,缇莎诧异地瞧着身前那方食盒,许久都未有所动作。
时舟心沉了下去,嗓音放低,语气是难以掩饰的难过:“你是……不喜欢吗?”
“嗯?”缇莎回过神来,连忙摇头,眸中不知何时带上了些许晶莹的光,“不是,我很喜欢!”
说着,她伸手接过了食盒,脸上扬起淡淡的笑。
时舟似是松了一口气,也跟着笑了笑:“那你尝尝,味道如何?若是喜欢,我再给你带。”
“好。”缇莎坐在石阶上,将手中的食盒随手放到了腿上,随后轻轻打开盖子。
见状,时舟也在她身边坐下,偏头静静地看着她。
缇莎尝了一口,笑道:“好吃,多谢你。”
“无妨,不必如此客气。”时舟笑着挠了挠头,“鎏月姑娘就要嫁进王府了,横竖咱们也算是一家人。”
听见此言,缇莎微微一愣,笑了笑,没再多言。
许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惹了人姑娘不高兴,时舟连忙出言补救:“我的意思是,你不必同我客气。”
“嗯。”
二人目前相处得倒是其乐融融的,鎏月将这一切瞧在眼里,心里很是满意。
这样下去,时舟说不定真能为了缇莎,为她所用。
夜间,鎏月屏退了黄桃,只留了缇莎一人守在屋内。
烛光晃动间,鎏月轻声道:“这段时日,你需维持好与时舟的关系。”
“姑娘,奴婢明白的。”缇莎点点头,笑着应声。
“这蛊看来当真是有作用的。”鎏月眯了眯眼,神色意味不明地往榻上靠了靠。
可为何萧屿澈却没什么反应?
“对了。”鎏月似是想起了什么,问道,“你那日说,线人不愿给你解药,你用何法子拿到的?”
缇莎微微一愣,似是有难言之隐一般低下了头,沉默一阵才道:“那线人是个男子,他说若一定要拿解药,就让奴婢用自己的身子去换。”
鎏月眼睫微颤,盯着缇莎看了好一阵:“你,答应了?”
“嗯。”
缇莎点点头,正欲再说些什么,鎏月便急切道:“你怎么这么傻?”
见此,缇莎一愣,眸中覆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她笑着摇摇头,在榻边蹲下,拉住了她的手:“姑娘不必忧心,奴婢无事。”
“当时奴婢假意答应他,令他放松了警惕,这才将他引得与奴婢单独在一起,寻机会那簪子,一把插入了他的脖子。”
说着,缇莎似是在回想着当时的情形,眸色暗了暗:“我怕他没死透,便又多插了几下,当时到处都是血,而后我将解药收好,清理干净了血迹,将尸体偷偷运出了城,丢到荒林中埋了。”
“也正是因为这个,我才多耽搁了些时日。”
鎏月静静地垂眸瞧她,那双眼中情绪复杂,有自责,也有心疼。
缇莎分明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小丫头,为了替她拿到解药,竟不惜杀人,而她先前还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