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月看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祭司有别的目的?”
“或许吧,我也不确定,不过是猜测罢了。”隼穆叹了口气,随后站起身,慢悠悠道,“过几日,等你身子好些了,我们去城里逛逛吧。”
鎏月笑了笑,轻声应道:“好。”
“嗯,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说罢,隼穆便转身离开了含香苑。
瞧着隼穆离开的身影,鎏月默默将瓷瓶收好。
这几日,虽蚀心蛊没有头绪,可她炼出了雌雄双蛊,总能弄清楚这二者之间的关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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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下人忙前忙后地布好膳,整个含香苑都弥漫着些许饭菜的香味。
鎏月饿得不行,正准备用膳,便见萧屿澈带着人进了屋。
“方才宋娘子送过来的衣裳,可有试过?”
鎏月一愣,连忙起身行礼道:“大人。”
“未曾试过,只是叫人收起来了。”
萧屿澈挑挑眉,看了一眼这布满膳食的桌面,淡淡道:“挑一套换上,随本王入宫。”
“入宫?我?”鎏月眼睫微颤,诧异地看着他,“我入宫做什么?”
“今日是长乐的生辰宴,正好带你去认认人。”萧屿澈说道。
鎏月眨眨眼,在脑海中仔细回想着关于这个长乐的所有记忆。
长乐,也就是皇后嫡出的二公主,贺玉珍,因为身子不好,在国师的提议下,从小便养在江南。
中原王死后,新君继位,她便回了帝京,已被册封为长公主。
那日萧屿澈带鎏月上西市,遇见贺颂恩和贺庭翊,他二人便是要去城门接这位长乐长公主的。
思及此处,鎏月转身打开了衣橱,里边密密麻麻各种样式的衣裳让人眼花缭乱。
她看了一会儿,转头瞧着萧屿澈笑了笑:“要不,大人替我挑?”
见状,萧屿澈眉梢一挑,便大步上前在她身边站定。
“便穿这一套吧。”说着,他伸手将衣橱中一件鹅黄色的杜鹃花纹衣裙拿了出来,举到鎏月身前比划了一阵,“嗯,这套不错。”
鎏月点点头,伸手接过了衣裳,那圆溜溜的眸子就这般小心翼翼地看着他:“那,大人要不出去等等?”
萧屿澈垂眸看了她一阵,眸中闪着晦暗不明的光,半晌,他微微俯身靠近,低声道:“可以是可以,不过这么多衣裳,你要如何谢本王?”
话音落下,鎏月睫毛颤了颤,诧异地看着他,朱唇微张,片刻才出声:“那,大人想让我如何谢?”
“你认为呢?”男人嗓音低哑,抬脚靠近了几分,将她圈在了他和衣橱之间。
周遭的温度似乎在缓缓上升,鎏月轻咬着下唇,迟疑了片刻,才伸手轻轻拉了拉男人那宽厚的大掌:“多谢大人。”
“就这样?”萧屿澈眉梢微挑,语气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一抹薄红逐渐爬上了鎏月的脸颊,她抿了抿唇,往前靠近了几分,微微仰头,朱唇轻轻在男人那喉结上碰了一下:“这样可以吗?”
她能感觉到男人的呼吸似乎顿了一下,随后又变得沉重了起来。
“嗯。”
许久,萧屿澈嗓间才发出了一点声音。
他深吸了一口气,连忙转身阔步走到门外:“快换吧。”
鎏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便走到屏风的另一侧,自顾自地换好了衣裳。
待收拾好,萧屿澈便领着她坐上了入宫的马车。
这一路上,男人很是沉默,沉默得让鎏月觉得有些反常。
待马车入了宫门,萧屿澈才开口:“待会入了宫,莫要乱跑,跟在本王身边。”
鎏月眨眨眼,顺从地点了点头。
从宫门到太极殿还有一段距离,按规矩来说,应当下马车步行入宫,可萧屿澈并未吩咐人停下,也并未有人拦下马车,马车就这般一路畅通无阻地停在了太极殿门前。
鎏月有些惶恐地看了看萧屿澈,忍不住问道:“大人,我们就这般坐着马车,大摇大摆的入宫了?”
“那你还想如何?”萧屿澈睁开眼,目光揶揄地看着她。
“不是,我的意思是,这似乎不太合规矩。”鎏月轻咬着下唇,轻声说道。
萧屿澈嗓间发出了一声嗤笑:“本王就是规矩。”
见状,鎏月愣了一下,眼眸中带着一丝诧异。
这人还真是狂。
“到了,下去吧。”萧屿澈率先起身出了车舆,便招呼着鎏月下来。
太极殿内此时已经坐满了人,他们二人似乎是最后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