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小贱蹄子真是反了天了!”杜莞华睁大了眼,骂道,“快,将这个贱人给我乱棍打死了丢出去喂狗!”
几个嬷嬷得了令便将鎏月丢在了地上,往黄桃那边去。
鎏月忍着痛挣扎着爬起身,正想施蛊,便见黄桃对付起那些嬷嬷来游刃有余,不出片刻便将她们打得瘫倒在地无法起身。
见此,鎏月敛起动作,低头瞧了一眼自己左手腕间的伤。
伤口约有半指长,切口平整,似是被利刃划过,也不知是何缘由,血一直在滴滴答答地往外冒,袖口很快就被浸染了一大片。
她眉心微微蹙起,将身上的衣料覆上伤口,忍痛压住了那个位置。
仔细想想,屋内并未有何尖锐的小物,这伤,莫不是杜莞华吩咐人有意为之?
这时,鎏月才有心思思量杜莞华方才的话。
巫女,不详之人?这便是坊间对她的传言吗?
此等小事萧屿澈分明能够处理,却如此放任,怕是有别的什么打算。
思及此处,鎏月顿觉烦躁。
此人果真是有别的心思,绝非良善。
趁着杜莞华同黄桃逞口舌之能时,旁的侍女纷纷上前将鎏月扶进了屋子,偷跑去请了郎中。
只是郎中还未到时,萧屿澈便先到了。
“老夫人若是太闲,便继续去祠堂跪好了抄抄经文吧。”当着一行下人的面,萧屿澈并未给杜莞华这个王府主母留半分面子。
杜莞华拉不下脸又气又恼,只扯着嘴角笑:“澈儿,我方才从祠堂出来呢,再说了,我若一直待在祠堂,那这王府谁来管,你说可是?”
萧屿澈唇角勾起一抹哂笑:“王府本王自会找人接管,老夫人如此章法,确不适合再继续掌家了,便将掌家权一并交出来吧。”
“另外,这几个下人,乱棍打死,丢去乱葬岗喂狗。”
说罢,他并未再给杜莞华出言的机会,吩咐了人将她带走,并未理会院内那鬼哭狼嚎的求饶声,抬脚进了屋。
屋内,鎏月低着头坐在榻边,身上已被侍女草草系上了一件披风。
腕间的伤口还颇为刺痛,但也似是没再流血了。
听见脚步声,她扭头瞧了一眼,便又淡淡地收回的目光:“我受伤了,便不起身迎接了,还望大人恕我失礼之过。”
萧屿澈瞥了一眼她腕间的位置,吩咐了时舟去拿药和纱布过来,便摆手屏退了其他下人。
他很是随意地在她前边儿的椅子上坐下,伸手便要去抓她的手:“给本王瞧瞧。”
瞧见男人的动作,鎏月下意识地缩回了手,淡淡道:“不必了,大人过来做甚?我一不详之人,若是给大人染上晦气,那便是我罪该万死了。”
“人人都对我避之不及,王府内的人都巴不得将我赶走,大人为何还一定要留下我?”
萧屿澈动作一顿,半眯着眼瞧了她一会儿:“胡诌之言岂能当真?”
“大人既知晓是胡诌,却又放任,此般能给大人带来何种好处?”鎏月毫不示弱地抬眼看他,眸中是淡淡怒意。
“好处?”萧屿澈收回手,“本王真不知你一天天究竟在想些什么。”
“巧了,我也好奇,大人究竟在想什么?”鎏月嘴角勾起,悠悠地瞧着他,“大人在筹谋些什么?”
“本王所谋之事不少,你指的是哪一件?”
鎏月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横竖她也没想过能从他口中得到答案。
这时候时舟进了屋,将手中的物件放在了萧屿澈身侧的小桌上,便低着头转身离去。
萧屿澈指尖捏起那些个物件,起身直接坐到了鎏月的身边,语气强硬道:“手伸出来。”
鎏月瞥了他一眼,摇摇头没有动作。
“侍女已去请了郎中,就不劳烦大人了。”鎏月垂着脑袋轻声说道。
久未听见萧屿澈说话,她莫名后背发凉,抬眼瞧去,便又撞上了那双眸子。
也不知怎的,鎏月心下一慌,收回了目光又出声解释:“你我二人男女有别,此举终是不妥。”
萧屿澈哂笑一声:“现在想起不妥了?那日你求本王救你之时,那夜你来书房寻本王时,可并未觉得不妥。”
登时,鎏月眼睫一颤,眸中满是恼怒:“那不同的。”
“有何不同?”
鎏月气呼呼的哼了一声,没再多言。
萧屿澈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无论是出于何种原因,结果都一样。”
说着,他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眸一暗,直勾勾地盯着鎏月左肩的位置。
那灼热的目光扫在身上,令鎏月颇为不自在。
良久,才听萧屿澈出言道:“肩上红印可好了?”
“好了。”鎏月目光闪躲,迟疑了一番,干巴巴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