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人已经跑了。
而与此同时,在摄政王府内,鎏月回忆着那个梦,以及黄桃说萧屿澈昨夜来过的话,心里直打鼓。
或许,她应该做些什么。
思及此处,她叫来了黄桃,道:“黄桃,命厨房备些好菜,今晚,去请殿下过来用膳吧。”
闻言,黄桃愣了一下,笑道:“好,奴婢会去请殿下的。”
只是近日厨房对这边,颇有怠慢。
她并未将此言说出口,微微福过身,便叫了缇莎过来,自己离开了院子。
不久,厨房将今晚的膳食送到了书房。
萧屿澈并未抬眼,问:“夫人那边的可送过去了?”
“回殿下,已经送过去了。”厨房的下人应了一声,便恭恭敬敬地退下了。
萧屿澈将视线从公文上移开,看了时舟一眼,淡淡问:“夫人今日做了什么?”
时舟站在一旁,迟疑道:“属下也不知。”
“你没去找缇莎?”萧屿澈有些意外。
这段时日,自从时舟跟缇莎好上,他便能随时知晓鎏月大致的动向,倒也不用专门派人去盯着。
今日的时舟竟寸步不离,没去过缇莎那儿,确实让他颇为吃惊。
时舟扯着嘴角笑了笑:“属下去找缇莎做什么?”
萧屿澈狐疑地盯着他:“吵架了?”
“啊?”时舟眨眨眼,看起来很是不解,“殿下就别打趣属下了,属下同她可不熟。”
此言一出,倒是让萧屿澈更为意外了。
不熟?
只是还未等萧屿澈多问,门外便传来了下人通传了声音:“殿下,黄桃姑娘来了。”
“让她进来。”萧屿澈将目光从时舟身上收回,应了一声。
很快,黄桃在他面前不远处站定,微微福身:“殿下,夫人说想请殿下回屋用晚膳。”
闻言,萧屿澈眉梢微不可查地挑了挑:“夫人当真这么说?”
“奴婢不敢欺瞒殿下。”黄桃轻声应着。
萧屿澈唇角勾起了一个弧度,神色瞧着不似方才那般紧绷:“既如此,本王便回屋用膳吧。”
话音落下,一行人便离开书房,一路到了主院。
见萧屿澈过来,鎏月将视线从那膳食上移开,福身道:“见过大人。”
“嗯。”男人走到她身前,伸手轻轻扶起她,“夫人今日瞧着心情不错。”
鎏月笑了笑:“还多谢大人允许姐姐随时过来王府。”
原是如此。
萧屿澈脸色微动,没再多言,在桌边坐了下来,视线在桌面的膳食上停顿了好些时候:“主院的膳食何时这般差劲了?”
他的语气听着吓人,鎏月脸色微微僵硬,站在远处没有吭声。
黄桃上前,在萧屿澈脚边跪下:“殿下,这几日厨房送来的膳食都是这样,奴婢去找厨房理论,他们便说夫人失势,早晚会被殿下……处死,所以也不用浪费粮食。”
“放肆。”男人黑着脸,面色紧绷着,深吸一口气,吩咐道,“去将厨房的人全都叫过来。”
说罢,他顿了一下,又将正欲出去的时舟叫了回来:“罢了,不必同他们多费口舌,都杀了便是,厨房是该换换人了。”
“是。”时舟点点头,便转身离开。
鎏月眼睫轻颤着看向萧屿澈,摆了摆手示意黄桃离开。
待屋内无人了,这才走到他身边,道:“大人,仅仅是因为这个杀人,倘若传了出去,怕是会失了民心。”
“仅仅?”男人语调扬了扬,冷笑道,“你是本王明媒正娶回来的,要罚,也只能本王罚你,这些下人,有何资格?”
“更何况,本王掌权,从来靠的就不是民心。”
话音落下,屋内静了片刻。
靠的,不是民心?
可若他并不在意这些,当初又为何要应着国师的话,将她娶作王妃?
若不是为的民心,那是什么?
鎏月想不太明白,干脆便没再多言,就这般瞧着萧屿澈叫人去外边酒楼买了一桌菜肴回来。
待所有布置好,她这才坐下,垂着脑袋,时不时地看向他,欲言又止的。
似是瞧出了她的局促,男人好笑道:“想问什么便问。”
鎏月脸色变了变,轻声道:“大人,不怪我吗?”
“怪你什么?”萧屿澈眉梢微挑,奇怪地看着她,“关也关了,罚也罚了,本王气也消了,怪你什么?”
“再说了,本王知晓,你没下死手。”
闻言,鎏月愣了一下,纠结了片刻:“那大人,就不想知道缘由吗?”
“你说,本王便听着,你若不说,本王也不多问。”萧屿澈神色平静地看着她,那漆黑的眸子很是沉静,从容,却似有能蛊惑人心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