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睫毛颤了颤,问:“那祭司大人,是需要我帮忙?”
祭司敛起笑容,森森地看了她一阵,突然一笑:“你很有天分,整个苗疆,再没有第二个灵璇了,旁的人如何努力,也无法达到你万分之一,本司自然是需要你的。”
“不然你以为,本司为何要安排一个线人,给你留下退路?”
“既如此,那我们便是合作关系,祭司大人若有诚意,便先替我解了这蚀心蛊。”鎏月看着她,一双眼眸平淡如水,毫无波澜,“否则,免谈。”
闻言,祭司脸色沉了沉,显然对于这种状况有些意外,她从未想过,鎏月竟会与自己谈条件。
来了中原一段时日,翅膀倒是硬了。
“灵璇,你似乎搞错了。”祭司眯眼看着她,“你的命还掌握在本司手中,即便是没有你,本司也不过是再多费几年功夫罢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这时候,萧屿澈带着人从远处走来,在鎏月身侧站定,转身看向祭司:“苗疆大祭司,久仰。”
祭司眯眼看向他,漫不经心地颔首:“久仰摄政王大名。”
“不知大祭司过来中原,可是有要事?”萧屿澈眸色微暗,等着她的回答。
她迟疑了下,笑道:“来看看灵璇罢了,见她过得好,本司也就放心了。”
“既然人也已经见了,那摄政王府就不留人了,祭司若是想在帝京多待一些时日,便去西市找一家客栈吧。”说罢,萧屿澈轻轻牵住鎏月的手,捏了捏,抬脚便拉着她阔步离开。
下人们微微福身,便依言将祭司送出了王府。
王府内,鎏月只字不提关于祭司的事儿,萧屿澈也没有出言询问。
此时天色尚早,萧屿澈便带着她到了书房。
“大人不是将办公的地方挪到了主院,怎的又来书房了?”鎏月好奇地询问。
萧屿澈让她在书案前坐下:“谁说是本王要办公的?”
“嗯?”鎏月一愣,奇怪地仰头望他。
“是夫人要开始学习掌家了。”萧屿澈神色间满是从容,只招呼了一声,便有好几个嬷嬷从屋外走了进来,“这几位都是宫里的嬷嬷,什么都懂,夫人有何不明白的可以问她们,这几日她们也会将自己所会的东西,都尽数教给夫人。”
鎏月瞧着眼前这一切,愣了愣神,也没人同她说过,当个王妃还要学这些东西啊。
萧屿澈说完便走了,这几名嬷嬷都很是热络,鎏月又是看账,又是学打算盘,又是核对库房和账本,忙得腰酸背痛的,这一忙便到了傍晚,总算是用过晚膳回了屋。
“好累……”鎏月走进主屋,便生无可恋地瘫在了榻上。
萧屿澈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放下手中的事,起身走到她身边坐下:“既累了,便该歇息了。”
“嗯。”鎏月现在压根不想动弹,却又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坐起了身子,拉着萧屿澈的衣摆,“大人,今日祭司同我说了很多。”
“她说,我被送到中原,是中原王指名道姓的要求。”
周遭静了片刻,萧屿澈道:“灵璇圣女名声在外,是本王跟先帝提议的。”
闻言,鎏月一愣,蹙眉道:“可他分明是要我的血炼丹。”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便被萧屿澈给打断:“在你来之前,他便会死。”
鎏月眨眨眼,消化着他这话的意思。
她顿了顿,微微睁大了眼:“那中原王,是大人杀的?”
“不是。”萧屿澈出言否认道,“本王还未来得及动手,他便死了。”
“这样啊。”鎏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只觉得脑袋一阵乱麻。
她似乎搞错了重点。
还未来得及细想,她的下颌便被轻轻捏住了。
男人俯身吻上了她的唇,交缠片刻才离开,将鼻尖埋到了她的颈间,深嗅了一下。
“那个祭司,可是想让你同她走?”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尖,带上了一层薄红,鎏月眼睫轻颤着,应了一声。
男人身子似是动了一下,又问:“那夫人可应下了?”
“没有。”鎏月轻声道。
萧屿澈起身凝眸看她:“为何?”
鎏月微微仰头,盯着他那漆黑狭长的眼看了一阵,伸手轻轻勾住了他的脖子:“因为中原有句俗话,叫做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人在屋檐下,她不想回苗疆,自然还是要讨好着这个夫君的。
只是怎么感觉他脸色比方才更黑了些,莫不是她说错话了?
男人深吸一口气,眸中闪过些许的无奈:“莫要学到什么词就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