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避讳,轻盈的衣装能让我们更亲近自然,衣服只要能遮羞不就行了?我们又没有裸体。”
里德西斯还是那么惜字如金,“我们祖祖辈辈都是这么穿的。”
狭小的木屋里气氛似乎有些紧张,耶尔先不说,瑞克尼亚和里德西斯一向是很尊重敬畏教皇的,现在竟然针尖对麦芒地和上司呛声。
唐白总感觉右边眼皮有些不受控制地跳动,这种几个人以他为中心争论不休,针锋相对的画面,怎么感觉似曾相识呢?
······不会吧。
唐白安慰自己是自己太自恋了,他又没有加载什么万人迷光环,怎么可能到处都有桃花缘呢,呵呵,呵呵。
······希望如此。
不,是一定要如此!
唐白努力暗示自己,精灵兄弟的过度热情是师父对徒弟的关怀,教皇的偷偷窥视是长辈对晚辈的担忧,耶尔的阴阳怪气是对友人的体贴。
没错,一定是这样。
“······”三只系统蜷缩在角落不敢吱声。
为了阻止自己胡思乱想,唐白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正事上,神色若有所思。
就在刚刚,他心里忽然涌现出了一个疯狂的计划。
“也许,推翻圣教并不需要几年那么久······”他兴味的语气让四人之间的尖锐敌意戛然而止。
“唐泊尔,你说什么?”教皇希望他只是随口安慰了他们一句,而不是又有了什么令人头皮发麻的鬼点子。
毕竟至今为止,唐泊尔所有即兴而为的举动基本都会带来很大的连锁反应。
比如偏离药剂师的本职去研究毒药,比如邀请刚认识不到一天的耶尔加入复苏。
再比如,从八级魔法师的手底下劫走死囚。
然而很快的,教皇就明白了自己不应该对唐泊尔能老实点这件事抱一丝希望。
因为他提出的建议相当惊世骇俗。
——他竟然说,可以尝试拉拢精灵族加入复苏的阵营,推翻圣教!
“唐泊尔,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教皇试图讲道理,“你想过没有,精灵族不是非和我们一条心不可的利益共同体,他们凭什么会帮助我们? ”
“况且,就算能够说服精灵族加入阵营,可战后呢?要知道精灵族虽然已经经过了多年战争,族群整体实力损耗不少,但碾压底蕴不深的复苏是没有一点儿问题的。”
“万一他们战后反悔,转头把攻势对准我们,打算彻底侵占约博尼大陆怎么办?”
唐白明白教皇的意思,就是害怕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找外族援助却引狼入室。
这个嘛······
因为宿主临时调整计划,正在紧急开小会的系统们马上提醒:“宿主,可以要求精灵皇立下咒印誓言!”
话音刚落,关于咒印誓言的资料就传送给了唐白。
“我听说,”唐白现学现卖,“精灵族貌似有一种绝对不得违背的约定,叫什么······咒印誓言的?”
“你居然知道咒印誓言?”瑞克尼亚诧异地看着他,“人族关于其他三族的资料都被销毁得差不多了,你从哪里······”
系统们&唐白:“······”
完了,说得太急忘了这回事儿了。
幸亏唐白现在已经习惯了常年编瞎话的生活,张口就硬着头皮给自己加人设:
“我之前没有说过,其实我的母亲······她,嗯,并不是什么普通的平民,她去世之前给我留下了一些东西。”
系统们悄悄给宿主点了个赞,亡羊补牢有一手的三号甚至已经迅速在后台生成了几本做旧的破破烂烂的书籍,如果他们要证据,就交给宿主拿出去。
好在几人对唐白的信任度都挺高,虽然有些惊讶但并没打算过度盘问。
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
只有被抄袭了设定的耶尔觉得哪里有点儿不对,但想想当年很多被迫害的魔法师最后都选择了销声匿迹,也许唐泊尔祖上也是某个隐姓埋名的魔法师吧。
家里有这种秘密的“漏网之鱼”不多,却也不是个例,否则圣教怎么会在三百年后的今天,仍然对绝无出头途径的平民排查得那么严格。
“原来如此。”瑞克尼亚点头,但随之又皱起了眉,“咒印誓言对于精灵来说是一旦立下就绝对无法违约的东西,如果皇愿意立誓,那我们精灵族确实不可能反水,但最大的问题是凭什么呢。”
“唐泊尔,你凭什么要求一族之首和你立誓?”
发誓不能背刺友军侵占约博尼大陆,人族的修炼资源精灵族该有的都有,甚至更丰富,钱财更没什么大意义。
那这么算下来,等于精灵族全族白白出力,却捞不到一丝好处。